消息散布出去後,閔惜隻要坐收風聲就行。
冷軒的傷也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又扯裂了傷口,所以臉色蒼白的很,少了平時的冷冽。
他一睡便一直沒醒,從早到晚,閔惜一直細心的照顧他,寸步不離,守在床頭細心的為她拭擦著額頭沁出的冷汗,輕輕撫平他因不安而緊蹙的眉宇。
此刻的他還有點發燒,身體一會燙一會冰,需要閔惜用毛巾為他冷敷,這些事她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絲毫不讓下人來插手。
漸漸的,他麵色平靜下來,見他難得的安逸睡著,閔惜的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了好看的弧度。
還記得幾個月前,她中了毒,聽小憐說,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毒解為止。當時他的臉色冷冽的嚇人,有多嚇人?她也很想看看,好似他衝她生氣過很多次可她好像都是隔天就忘了,又把他氣的半死。說到底,他還是紙老虎。
夜裏的柔和的月光折射,照在他們兩人的房間,暈開一層淡淡白光。
閔惜撫上他的俊臉,指尖劃過他精致的五官。指尖從眉心一直滑到下巴,心裏一直默念著,他最愛蹙眉了,冷冽且深邃的雙眼能把人陷進去,然而他深情的樣子,更是讓人無法自拔。堅挺好看的鼻子,側臉時無比俊美,以及他性感的薄唇,有了屬於她的印記。他的下巴稍稍長出了胡茬,有些紮手,倒顯得有成熟的韻味,隻是看上去還是有些狼狽,而他又在乎外表的人,不然怎麼會每次見他都是一身整齊幹淨呢?!
雖然他受了傷,她會很難過,可是她能這般靜靜的看著他睡著,也覺得是一種小小的幸福,心裏甜甜的,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忽然,冷軒開始不安了起來,一把抓著閔惜的手,嘴裏發出頻臨哭喊般模糊不清的聲音:“別走!不要死,惜兒別死,是我不好,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軒,你怎麼了?我在呢,在這呢,別怕!我不會離開!”閔惜緊張的抓著他的手,給予他一定的安全感,也許她能明白為什麼冷軒會在醒來就急著回來見她了。
冷軒聽到閔惜的安慰,稍稍平複了下來,最後沒有任何掙紮和躁動。閔惜也鬆了口氣,伸手為他把被子蓋好,剛好看到他緊閉的雙眼眼角有一滴晶瑩的也液體,透明得漂亮。
閔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愣住了,冷軒緩緩的睜開眼,對上閔惜清澈的水眸。
一瞬間,閔惜就跌在了冷軒的身上。冷軒不管不顧他的傷口,直接把閔惜擁入懷,用他所有的力氣把她擁緊在自己懷裏,像是想把閔惜融入他的體內一般,就好像是一件珍寶失而複得般。
閔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之後適應後,明擺他是在擔心她,伸出手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慰他。這倒像是在哄孩子,“沒事,不怕,我在呢。”
閔惜剛講完這話,不禁發愣,曾經她在黑暗中感覺到冰冷害怕的時候,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有我在。”那個聲音是那麼的動聽,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僅是三個字就能讓她無比安心。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軒吧,她記得她中毒的時候,一直是他陪著她!
冷軒平複了心情後,鬆開了閔惜,聲色嚴肅卻又有著期待,“惜兒,你答應我,答應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閔惜笑了笑,不急於回答她的問題,看他急的那個樣子,倒真想知道他夢見什麼?
“嗯”冷軒閉眼點頭說道:“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他說這話的時候,蒼白的俊臉更加慘淡了幾分,看得出那個夢還在他腦子裏記憶猶新。
閔惜看著他的反應,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不調侃一下,怎麼對的起他呢?
於是她俏皮的眨眼,尾音上翹的揶揄道:“哦?什麼夢能把你這個冰塊嚇成這樣?是黑山老妖還是白發魔女?”配上她手中擺動出誇大且可愛的動作,讓整個氣氛不再那麼壓抑。
隻是閔惜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她正趴在人家身上玩的正歡呢,冷軒被她的動作逗得笑了,不過也微微碰到了傷口,但是剛剛緊張壓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倒也沒在意,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滿是寵溺。
“你說呀,到底夢了什麼?”閔惜好奇的抓著他的手問道,能讓冷軒害怕的夢,她必須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