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卻像是萬年化石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何人和他說話他都不搭理,而皇上坐在上麵依然是一臉的諱莫如深,隻是看著他們的著急,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宰相大人您倒說句話啊,那宮門外,站的可是您的兒子啊!”終於有人再憋不住了,走到宰相身邊圍著他不停的轉。
宰相依然是沒有任何表情,卻是從他那寒冰一樣的嘴裏說出了一個字,“殺。”殺。盡管是他的兒子,但是違反了皇朝律例,這樣對皇上不敬就該殺。
所有的人似乎都聽到了他的話,一時間又靜了下來,再沒有人吭聲。那裴連錦怎麼說也是個人才,如此死了,大家也都是可惜的,況且他還是宰相的兒子,皇上最重視的年輕人。
倒是德偵說話了,“大家都跟朕去看看吧。”
站在城牆上,所有的官員都朝下看著,看著那整齊的隊伍,雙方卻都是沉默的,這並不是戰場,卻是比戰場上還要嚴肅的。
沒有人吭聲,隻是如此的對望著。
“問他們清君側,清的是什麼。”德偵那不鹹不淡的聲音,卻是那麼深沉的命令,身後的太監立即開口。
“你們清君側,清的是什麼?”他那尖銳圓潤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讓人感覺不舒服,卻是威嚴的意味十足的。
德偵再次開口,“清的是君,還是側。”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是讓身邊的人都寒了一下的,這樣的問話,未免是有些語氣過重了,換了誰,也都是承受不起的。
太監也再次重複著,期間並是沒有給他們回話的餘地的。
下麵也傳來了回話,“我們隻是清那女子,隻要皇上處置那女子死,我們立即自動解散隊伍。”這隊伍,本也就是在京城駐守的隊伍,如今卻被用來對付皇上自己,卻是誰的錯呢。
“那女子,何罪之有。”隻有德偵那深沉的話,隻有太監那傳音桶,其他的仿佛都是不存在的。
下麵又傳來了回話,“那女子迷惑了皇上的心智,讓皇上隻專寵她一個人,甚至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不明不白,我們隻是希望皇上早點看清楚這一切把她殺掉,保證皇朝的血統完全的統一。”下麵的人卻也是說的有理有據的,而德偵卻在和裴連錦對望著,彼此的眸子裏卻是有一些一樣的東西。
“那女子怎麼迷惑朕的心智了?”這句話卻是被著急的太監傳錯了,“這女子怎麼迷惑朕,皇上掌嘴!”隨即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可是死罪啊,“那女子怎麼迷惑皇上的心智了?”卻又仿佛是為了贖罪,他自己在後麵又幾加了幾句。
“那女子進宮之後,雖然說很多的人都並沒有見過她,但是見過的人都說她就如皇後一般,我們的皇後是何其一個善良而仁慈的皇後,皇上也並沒有因為這個女子而耽誤國家大事,而你們這些身為臣子竟然連皇上喜愛的一個女子都不肯放過,而你們自己都有喜歡的人或者東西,有誰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強迫拿走呢,更何況是皇上,皇上登基以來為天下做了多少好事,而你們現在這麼做,像什麼?不像是軍人!更像是敵人!”他說的慷慨激昂,就像是背過一般,說完之後就沒個力氣了,像是小醜一般腿都在發抖,再不敢看皇上一眼。要知道這話可沒有一句是皇上的話啊,而德偵身後的官員們這麼一聽卻是有了力氣了的,仿佛他說的也是對的一般,一點也不記得前幾日他們還在朝堂上要求皇上殺了那女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