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顯得更吃驚,道:“你爹娘為什麼會為我而死?”
趙水苗道:“因為你得罪了窮流的人。”
杜沉非顯得更加吃驚,他想不到窮流竟然會把魔爪伸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身上來,竟然會來殺死一對靠撐船捕魚為生的老人。
杜沉非道:“是窮流殺了你爹和你娘?”
趙水苗卻並不回答,她已在低低地哭泣。
這哭聲雖然很小,卻淒厲得就像是烏鴉般的哀啼。
杜沉非覺得很內疚。
但是他又想不清,窮流的人為什麼殺了趙樸誠夫婦,卻為什麼又要放過趙水苗?
杜沉非終於還是問道:“但是窮流的人卻放過了你?”
趙水苗並沒有回答。
但在這個時候,船艙中卻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是我救了她。”
話音剛落,一個人背著雙手走了出來。
這人赫然竟是張振飛,他下巴以及脖子上被火燒過的傷疤,顯現著一種十分奇特的光滑,在江畔燈火的照映下,哪怕在夜晚,都顯得這麼明顯。
他的身後還跟著柳葉平。
杜沉非皺了皺眉,道:“是你們?”
張振飛的臉上帶著一種嘲諷的笑意,道:“正是我們,你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杜沉非道:“的確很吃驚。”
張振飛笑道:“我還能告訴你一件更令你吃驚的事,你想不想聽聽?”
杜沉非道:“我正在聽,是什麼事?”
張振飛突然縱聲大笑,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得意過,緩緩道:“這一件事就是,趙水苗已是我的女人。”
杜沉非果然很吃驚,他甚至也覺得自己從來都沒這麼吃驚過。
杜沉非看了看張振飛,又看了看趙水苗,他到現在都完全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振飛卻已經在笑眯眯地看著趙水苗,他伸出手來,溫柔地說道:“來,寶貝,過來,到我這裏來。”
趙水苗果然很聽話,走到張振飛身邊,張振飛伸出手臂,攬住趙水苗的腰枝。
張振飛笑道:“這下你信了?”
杜沉非歎了一口氣,道:“我信。”
張振飛道:“跟我作對的人,我就能叫他不得好死。上一次在潭州,我們二人差點因為你而斷送性命,幸好我們福大命大,金兵破城,逃過了那一劫。在隆興府,你和魚哄仙又以欺騙的手段,將窮流引到我家來大戰一場,害得我家花費幾千兩銀子才擺平這事。”
杜沉非在靜靜地聽著。
張振飛又道:“我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一片一片扔去喂狗。”
杜沉非隻能苦笑。
他覺得像張振飛這樣的人,即使再如何無理,再如何喪心病狂,都會將責任全部推到別人的身上來。
所以杜沉非根本就沒打算辯解。
張振飛又道:“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
杜沉非道:“哪一件事?”
張振飛笑道:“除了你今天得死在這裏,你的朋友魚哄仙,這兩天也很快就會死。你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杜沉非問道:“為什麼?”
張振飛道:“因為我花費兩千兩銀子,請了一個人來殺魚哄仙。”
杜沉非緩緩問道:“這個人是誰?”
張振飛又是一陣大笑,道:“這個人,叫做謝獨鷹,他的劍法,才是真正的天下無雙。隻要他一到,魚哄仙就別想再多活一天。”
杜沉非道:“這個人是從哪裏來的?”
張振飛大笑,過了很久,才道:“目空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