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交談,突然毛大的那個光頭從石頭旁伸了出來,嘴裏嘻嘻地亂笑,舉著鐮刀又追了過來。
眾人連忙起身,段寒炎看著魚哄仙道:“老魚,咱們先把大哥抬到這塊大石頭上,再跟她玩老鷹捉小雞的把戲。”段寒炎與魚哄仙抬起杜沉非,腳尖在地麵一點,淩空躍起,便上了那塊三四丈高的大石。
孫賣魚也隨後跳了上來。
毛大卻仍然一麵口中亂叫,一麵奮力追趕著牛犢先與毛二、陸鄧梁三人。
幾個人一直圍著那塊大石頭打轉。
牛犢先見了,大叫道:“小段,老魚,你們倒好!跳上石頭去了,也不將我也帶上去,吃他追個不停。”
段寒炎聽了,又一躍而下,挽著牛犢先的手臂,將他也帶到了石頭上。
陸鄧梁見了,也一麵奔跑,一麵大喊道:“師父,你們也救我一救,再不救我時,等下我就死了。”
段寒炎身形閃過,瞬間躍下,又將陸鄧梁也提了上去。
那兩人趴在石頭上,牛一般喘個不停。
毛大和毛二卻仍然在圍著石頭亂轉。
孫賣魚道:“段兄,你輕功好!能者多勞。也麻煩你去救毛二兄弟上來便好,免得被他老娘一刀宰了。”
段寒炎果然又跳下來,那毛二一腳絆住塊石頭,跌了個狗啃泥。
段寒炎一把提起他手臂,也提了上來。
那毛大卻完全不知道眾人已經跳上了石頭,仍然圍著石頭在尋找,呆呆地四處張望,似乎一隻呆頭呆腦的蠢鷹很好奇這許多就快到嘴的“小雞”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毛大四處張望了很久,見一個人影都沒有,垂頭喪氣,將手中鐮刀一把丟在茅草從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直哭得黑天昏地,淒淒慘慘,如喪考妣。
眾人聽了,十分不忍。
孫賣魚歎了口氣,道:“人生偏有這麼多不如意處,好端端的人,卻有這種怪病。我下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段寒炎道:“我與你一起去。”
二人變跳下石頭,來到毛大身邊。
孫賣魚叫道:“姑姑。”
毛大抬頭一看,見了孫賣魚二人,臉上露出吃驚之色,擦了擦眼淚,道:“這不是賣魚伢子嗎?大前天好象走了的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孫賣魚道:“姑姑,你沒記錯,我前天是走了,今天又來了。”
毛大詫異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今天又來幹什麼的?”
孫賣魚道:“姑姑,我有一個朋友,中了劇毒,特來尋你幫忙解毒。”
毛大看著段寒炎,吃驚地說道:“你這個朋友,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啊,氣色還不錯。”
孫賣魚連忙道:“不是這個朋友,是另外一個。”
毛大道:“你那中毒的朋友現在哪裏?”
孫賣魚指著那塊大石頭,道:“現在那塊大石頭上躺著,我們去抬下來給你看看,好嗎?”
毛大看著那塊石頭,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有精神,一個比一個搗蛋,把個病人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玩耍。”
段寒炎心中暗道:“若不抬到上麵去,都被你剁成肉醬了。”
眾人見毛大已經清醒,連忙將杜沉非抬了下來。
毛大在前領路,往那幾間小茅屋走來。
來到屋內,幾人將杜沉非抬到床上,俯臥在那裏。
段寒炎解開杜沉非衣服,請毛大來看。
隻見那毛大略微看了看傷口,從牆角扯出把刀尖還帶著泥沙的鈍刀來,又唬了眾人一跳,以為癲狂又發作了。
毛大卻走到床前,看著杜沉非腰間傷口,連砍了五六刀,才血淋淋劃開一條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