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熊貓般的黑色眼框裏射出犀利的寒光與不容質疑的自信。
杜沉非就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那一柄烈日烏雲刀的刀柄。
扁扁頭越來越近,杜沉非也已準備拔刀,他知道這人手腕上纏繞的精鋼鎖鏈,就是他的武器。
杜沉非直到這時才發現,在這條鎖鏈的盡頭,竟然還連著一個錐子,這個錐子看起來十分尖銳,而且分量也必定不輕。
扁扁頭正將這個錐子抓在手中,反複拋起又接住。
這個要命的錐子隨時都可能自扁扁頭的手中拋出,直奔敵人的腦袋。
杜沉非卻仍然在原地站著不動。
這時,毛野生卻大吼一聲,掄著手中的長柄羊角渾鐵錘衝了出去。
杜沉非本想攔住他,因為在他看來,毛野生雖然力大無窮,卻絕對不是扁扁頭的敵手。
但為時已晚,毛野生的身手竟然也很快,他龐大的身軀瞬間便已來到扁扁頭的麵前,手中鐵錘也已經砸下。
他出手的第一個招式,似乎永遠都是倚仗著蠻力,從上重重地砸下。
這一擊,不但重,而且很快,他的敵人隻要稍不留神,腦袋就會被這一柄鐵錘砸成糨糊。
這一錘當然不會砸碎扁扁頭的腦袋。
當毛野生的鐵錘眼看就要接觸到他那豎立的金發時,他的人就貓一般弓身,然後一躍而起。
他的身法快得令人無法想象,一眨眼的工夫,人已經倒躍出三丈,他手中的鎖鏈就在他開始後退的瞬間出手,立刻就被抖得銀槍般筆直,鎖鏈最前方的錐子也直奔毛野生的胸膛。
毛野生並沒有閃避,手中鐵錘就在這時改變了方向,斜斜地劃向側麵,錘柄就擊在那條銀環蛇一般的鎖鏈“七寸”上,而鎖鏈盡頭的錐子,就如這條長蛇的頭部,在毛野生鐵錘的重擊下,“蛇頭”突然改變方向,竟然像長了眼睛一般,沿著毛野生手中鐵錘的錘柄纏繞上去,就如蛇盤大樹一般,而這個可怕的“蛇頭”,竟然又奔著毛野生的手腕而來。
如果毛野生的手腕被這樣的鎖鏈纏上,哪怕沒有飛出去,也得脫一層皮。
這鎖鏈也沒有纏上毛野生的手腕,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一把就抓住了這條精鋼打造的鎖鏈。他突然用力一扯,鎖鏈另一頭的扁扁頭就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拉得飛了起來。
扁扁頭的人也沒有飛出去,而是在毛野生用力一拉的瞬間,就著這個勢,就像一條被人釣起的魚一般,已來到了毛野生的麵前,他的一隻腳就已踢在了毛野生的胸膛上。
扁扁頭的出腳很快,就在這一瞬間的工夫,毛野生的胸部和臉部就已挨了七八下,毛野生的鼻血都已經被踢了出來。
毛野生似乎都已經被踢得暈了過去,因為他竟然完全沒能察覺得到,扁扁頭的左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柄短劍。
這柄短劍的造型也很奇特,劍身很寬,但是很短,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魚,也是銀光閃亮。
隻見一道光芒劃過,這柄短劍立刻就來到了毛野生的麵前。
扁扁頭出手之快,已完全不是在老關鋪小酒店中出現的淩晨和肖老九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