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幫主睡得晚(2 / 2)

一聽到這話,呂鏡堂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範廁生的臉上,他的目光很威嚴,他的聲音沙啞雄渾,道:“醜時三刻,似乎並不是一個適合登門造訪的好時間。”

範廁生看了看樊胡子,又看了看呂鏡堂。

這時的樊胡子正在靜靜地聽著,她還沒有說話。

範廁生隻得點了點頭,道:“醜時三刻,的確不是一個適合登門造訪的好時間,想必應該也不會是一個適合開門待客的好時間。”

呂鏡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樊胡子忽然問道:“老板,我要問你,是什麼人登門造訪,在這個時候?”

她說話的聲音,和白珠很有些相像,一字一頓,雖然說得很慢,卻發音很不標準。似乎每說完一個字,若想再說出下一個字,都是一件得憑運氣的事,她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去想下一個字應該怎麼說。

這讓人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別扭而滑稽,就仿佛開口說話本是一件非常費力而難以駕馭的事情。

你若有機會去感受一下聽他們說話的滋味,你的臉上一定會露出很痛苦的表情,這種表情也許就和你便秘時的表情完全一樣,因為他們說話和便秘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誰也把握不了接下來還會不會有東西出來。

然而樊胡子的聲音卻很美妙。

所以,哪怕她說得慢一點都沒有關係,至少呂鏡堂就喜歡聽她的聲音,甚至在有些時候,他都很想認她做個幹女兒。

這大廳中的數十位座上客,至少也有一半人是樊胡子的忠實粉絲。所以,有很多人都會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呂鏡堂微笑著看著樊胡子,道:“來的這個人,是鳳兒花。”

樊胡子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於是她又以她那種獨特而奇怪地聲音問道:“老板,這個人鳳兒花是誰?”

呂鏡堂道:“是金鳳宮的人。”

樊胡子微微皺眉,道:“哦?金鳳宮的人,在這樣黑的一個夜晚時候,來我們六花幫,不知道有關於什麼她的事?”

她說得這話,七顛八倒,但是呂鏡堂卻聽得懂。也許這就是緣分。

呂鏡堂道:“鳳兒花說,她有要事來和我們相商。”

樊胡子又問道:“她說出來沒有,是要商量要事,是什麼事?”

呂鏡堂道:“她並沒有說是什麼事?”他略有停頓,又問道:“小樊姑娘,小範,據你們二人分析,這鳳兒花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來找我們商量她所謂的什麼要事。你們說說看,究竟會是什麼事?”

樊胡子和範廁生都搖了搖頭。

沒有把握的事,他們都選擇不說。

不知道該不該說的事,他們也選擇不說。

這也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

這個時候,範廁生說道:“幫主,既然我們都不知道她此來所為何事,何不喚她進來,看看她怎麼說。我們再計較不遲。如何?”

呂鏡堂點了點頭。他沉思了很久,忽然又問範廁生道:“你有沒有法子,叫人說實話?”

範廁生連忙道:“我至少有一十三種法子法子,可以叫一個人說實話。”

呂鏡堂聽了,忽然縱聲大笑。

很快,鳳兒花就站在了這六花幫的大廳中。

在這六花幫的大廳中,四麵座上,坐的都是六花幫的創業元勳或者新聘請來的得力幹將。

這個時候,二三十雙充滿著敵意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鳳兒花。

現在的鳳兒花就如同一隻被狼群圍觀的兔子。她的心裏其實也很緊張,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說動這些人。

但是很快她就定了定神,穩定了下來,向高坐在主位的呂鏡堂拱了拱手,道:“晚輩鳳兒花,見過呂幫主。”

這是一個很有禮貌的招呼,可是呂鏡堂卻沒有任何回應。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鳳兒花的話,也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她這個人。

他的雙眼雖然在看著前方,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