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醫生?” 旁邊的護士見他不急著搶救病人,卻在原地發呆,不解地喚道。
“哦。她是怎麼回事?”
走到病床邊,邊檢查邊問。
“看起來像是受了刀傷,傷了大動脈,流血不止。”頓了頓,護士繼續道,“不過很奇怪,從傷口的情況看,這好像是個舊傷口,也沒見傷著大動脈,血卻怎麼都止不住。”
紅色的血?沈浪川皺皺眉頭,這血色不對呀!難道是他弄錯了?
手腕上的表卻開始輕微的顫動。
好吧好吧,我知道是她,別抖了。再抖就讓人發現了。沈浪川在心底哀求。
腕表果然停止了抖動。
問題是,她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他不解的看著她。
“真是麻煩。”他喃喃道。
食指輕動,使得周圍的人看到的隻是他忙碌救人的幻象。
“西月!”
低頭附在她耳邊輕喚。
腕表也隨著他的呼喚將自己的鳴叫傳送給她,這樣的召喚竟也不能讓她動上一動。
站直,仔細看她。發現她似乎將自己完全的隔絕開來,他喚不醒的不隻是她的肉身,還有她的靈魂。
“為什麼要把自己藏起來?”
不解她的決絕。他決定加大力度呼喚她。
將握成拳狀的手置於她的頭頂,張開手,風從手中逸出,仍不見她有醒轉的痕跡。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加大了力度。
“砰砰”
“啊!”
耳邊響起的是急救室裏的儀器、藥品被大風掀翻在地的聲音,以及人們對這莫名襲來的風力,產生的驚呼。
“這,急救室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
大風從急救室逸出,整間醫院都感受到這神秘之風的吹拂。
但病床上的人卻似在另一個世界般,任這個世界怎樣嘈雜喧囂,也不肯醒來。
無奈的收手,沈浪川挫敗的看著那個如同死去的人,半晌才道:“算了,還是先替你止血吧。”
他也沒有療傷的能力,隻能老老實實收了法術,憑著自己的醫學知識來替她止血。
當大風從急救室擴散至整個醫院時,尚在病房內的穆倫與花音也同時感受到了這股風力。
在風的吹動下,穆倫的項墜與花音的戒指都與這股風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兩人麵麵相覷。
“懸翦!”
風神的名字同時從兩人嘴裏迸出。
這也太巧了吧!兩人對視的眼裏出現同樣的意思。
“不然,”穆倫試探道,“你去看看?”
“怎麼不是你去?”花音立刻反對。
她對這個人可是躲都來不及,沒想到他這麼陰魂不散!
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穆倫苦笑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做過多的活動。”
“走幾步路而已。”花音仍是不依不饒。
“這間醫院不是走幾步路就能走完的吧。”
“那就別找他。反正找人是西月的事,跟我們無關。”
穆倫徹底無語。近在眼前都不去找,他為了找真剛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若換成此刻出現的是真剛,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尋他。
“我們的情況跟你和真剛不一樣!”明白他想到了什麼,花音反駁道,“你們是戀人,我們不是!我嫌他煩,那張嘴沒一刻能安靜下來!”
“能有我哥煩人嗎?”
想到老愛找人聊天的滅魂,穆倫啞然失笑。比起滅魂,懸翦那點嘴皮子算得了什麼。
“可滅魂不會老來煩我呀!”
一想到懸翦整天跟在自己身後,嘰嘰喳喳,呱呱噪噪的,心裏就產生一股惡寒。
穆倫卻在這時說了句叫她掃興至極的話。
“可是斷水,掩日心裏隻有西月。”
為什麼不肯珍惜身邊對自己交付真心的人,老想著得不到的那一個呢?
掩日與西月,這是她心底最隱秘的痛楚。她逼視著穆倫:“你的話有點多了。”
本來還想再勸她幾句,見她滿臉不快,他隻得將那些話吞回肚子裏。
算了,本就不關他的事。懸翦與斷水要能好,早就好了,還能等到今天由他來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