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驟起的寒風將破敗的柴門吹得吱呀作響,月光透過千瘡百孔的窗戶,灑落在屋內,裏麵是銷魂蝕骨的喘息。
痛!好痛!
陸子宜覺得自己的身體像火燒一般,每一寸都被深深的灼痛,又像有一萬支銀針同時紮向自己,每一秒都撕心裂肺。
這。這是哪裏?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被那個負心的男人,親手斬斷了四肢!
可為什麼自己還會醒過來?難道。難道自己重生在別人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自己怎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死去,任由那對狗男女享盡世間榮華?任由她的家族遭人屠戮?她要親手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再看著她的仇人痛苦不堪的死去!
憑著深深的怨念,陸子宜豁然睜眼,果然,她真的重生了!
可沒等她欣喜片刻,就發現驚恐的一幕——
半空中,一名肥碩的男子,掛在梁上,僵屍一樣左右飄蕩。
而地上,一位帶著麵具的陌生男子,居然在侵犯她!
你幹什麼!快停住!
陸子宜雙目撐大,拚命地推開身上的色狼,可不知為什麼,她的手腳竟然不聽使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靈魂還未和這副新軀體真正合一?
她用盡全力,臉也因此漲紅,可是這樣的一番掙紮過後,她還是連小指都抬不起來,宛如一場夢魘。
悲憤焦急之下,陸子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男子欺負自己。
借著月光,她清楚地看見坐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子,裸著古銅色的背,魁梧的身材,不同於她前世見到的任何武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虎背熊腰,然而自己看見的這副身體,雖然英姿甚偉,卻絕不蠢笨,由於身材高大,男子的身形十分修長,細膩的肌理、凸起的腹肌,都昭示著他受過良好的訓練,絕非尋常百姓。
而這樣的一個男子,為何會出現在這樣簡陋的柴房內?難道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在此私會情郎?
陸子宜迅速轉動大腦,在搜集著這副軀體主人殘留下的訊息。
“不。不要離開我。不要嫁給那個人。”
男子低沉、動情、富有磁性的聲音,讓沉思中的陸子宜恍然驚覺。。為什麼。這聲音竟好像在哪裏聽過?
可沒等陸子宜仔細回憶,男子的胸腔就爆發出一陣悲鳴:“為什麼要退婚!我究竟哪裏不如他!我不會讓你離開!”
然而最後的癲狂,不僅讓陸子宜獲得了舊靈魂與新身體的徹底合一,也驚醒了身上的男子,卻見他一個激靈,從她的身上跳了下去。
“你是何人!”
未等徹底重生後的陸子宜開口,男子鐵鉗一般的手已經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微微一用力,就能讓它徹底折斷。
。。陸子宜驚得一身冷汗。
這個男人問出這樣的話,顯然是和這副軀體的先主人並不相識!
“還不說!”
男子鋒銳的眼睛中殺意畢現。
我是何人?你欺負了我,還問我是何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陸子宜說不了話,可這並不妨礙她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霸道的男子。
男子眼底閃過幾分驚訝和讚賞,他隨意一握,就能奪去她的性命,可她居然還能如此沉著地與自己對視,小小年紀,倒是頗有膽識。
男子眉頭一皺,無意間與她的雙眸對視,不禁怔住。
好美麗的眼睛!澄澈的目光如同冬日山澗中潺潺的流水,清冷而純真,還帶著一點倔強,像極了他心裏的那個人。
“你是來參加花燈會的小姐?”也許是這雙眼睛讓男子感到熟悉,他周身的殺意明顯淡了不少,手微微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