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祖母,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姨娘,你快給我求求情啊!哎呦,疼死我了!”
祠堂外,李宛嬌像死豬一樣被綁在刑凳之上,兩旁粗手粗腳的仆婦手持一寸寬的板子,毫不留情第往她的屁股上招呼。
石階上,一群衣著華麗的婦人簇擁著一位鬢發如銀的老人,隻見她身著繡百福棗紅襖,額頭上綁著玉帶,端坐在藤木椅上,不怒自威。
大夫人薑氏帶著李宛嫣、李宛寧一聲不吭地站在石階下,身後的張姨娘、郝姨娘更是噤若寒蟬,至於李宛嬌的生母趙姨娘則臉如死灰,想上前求情,卻畏懼李老夫人孟氏的虎威,遲遲不敢吱聲。
“帶知書!”
李老夫人一拍木案,震得茶碗叮當作響。
兩名仆婦將已經打得半死的知書扔在地上,如同衙門的捕快,威風凜凜地立在兩側。
“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一遍,若敢有一句不實,立刻拖出去打死!”
李老夫人一聲喝命,嚇得知書放聲大哭,將事情全都交代出來,連最後莫名其妙被打暈拖進柴房的事也一並說了。
知書每說一件,趙姨娘的臉就青一點,直到最後和院子裏的野草一樣綠。
李老夫人聽完全過程,氣得兩個眉毛一上一下,起身指著趙姨娘的臉罵道:“你養的好女兒!為了爭回長安的機會,竟想出這樣肮髒的主意陷害自己的親妹妹,多虧老天垂憐,柴房裏的不是宛寧,否則你讓她怎麼有臉麵活!”
趙姨娘一直是這李府的貴妾,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罵,麵子掛不住,加上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既愧且急,不禁還口道:“老夫人,此事雖然是宛嬌的錯,可現在宛寧她毫發無損,可宛嬌的名聲卻毀了。!”
“住口!”李老夫人雙目中寒光畢現:“事到如今,你們母子還不思悔改,一味的強辯!宛嬌她有今日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祖母。哎呦,求您繞過我一次,疼死了!”
李宛嬌發瘋似地大吼,板子著肉的聲音聽得院內諸人心驚膽戰。
李老夫人看都不看地上的李宛嬌一眼,冷聲吩咐:“將知書拖到馬房,賞五十鞭子,再告訴外門的嬤嬤,找個機會將她賣了!”
“老夫人!饒命啊!都是二小姐指使我的,我根本不想害三小姐!”
薑氏皺了皺眉,吩咐身旁仆婦,“趕緊將她拖出去!”
在知書的慘叫聲中,李府的眾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李家家法的嚴酷。
“停!”
李老夫人一擺手,行刑的兩名仆婦立刻停止,李宛嬌雲鬢散亂,原本光滑的臉上,一半腫的高高的,淚痕遍布,說不出的狼狽。
“今日這頓板子是讓你記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說完這話,李老夫人頓了頓,接著道:“現在你的名聲已經壞了,不能再留在李府,明日一早,便帶著你身邊的嬤嬤丫鬟,去鄉下的莊子裏,避一避吧。”
“不——”李宛嬌聲嘶力竭地哭道:“祖母!我知道錯了!您不要趕我去莊子,我不要離開李府。”
離開李府去莊子?開什麼玩笑,如果真去了那裏,自己這輩子算是毀了。
趙姨娘煞白著嘴唇開口:“老夫人,宛寧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孫女,求您開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