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老爺、夫人,趙姨娘屋內並無什麼違禁的東西,隻是在床底的箱籠裏搜出一條男子用的腰帶並一雙皂靴。”
綠鳶將這些東西呈在諸人麵前,李長浩狐疑地看了一眼趙姨娘,用一隻手將腰帶挑到眼皮下。
薑氏有些激動地盯著李長浩的神色,如果這腰帶不是李長浩而是哪個野男人的,趙姨娘就不止是失寵,恐怕連性命也堪憂了!
趙姨娘驚恐地望著李長浩手裏的腰帶,她可記不清什麼時候自家老爺將腰帶落在這了。
“呀,姨娘這怎麼有男人用的腰帶和皂靴?難不成?”李宛嫣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李長浩臉色鐵青。
“老爺,不是.。這是妾身.”
趙姨娘哆嗦著作出解釋,卻被李宛寧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父親,宛寧瞧著這腰帶和皂靴都是新的,巴成是姨娘為您縫製的,這可是姨娘的一片真情啊。”
帶有感歎意味的尾音被李宛寧拉得長長的,似乎她自己也被趙姨娘的這份情誼打動。
趙姨娘心中一動:自己何時逢過腰帶和皂靴?不過這個節骨眼上,胡亂認了,蒙混過去就好,說不定老爺能瞧著自己對他如此用心,放宛嬌一馬。思附完畢,忙不迭地跟著李宛寧的口風說:“對,對!老爺,這是妾身廢了數十個日夜,為您親手縫製的,您就算不念過往的情分,也請看在我的一片真心上,饒恕我們母女吧。”
李宛寧冷冷地看著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趙姨娘,卻見她可憐巴巴地跪在地上,用帕子擦著頻頻滑落的淚水,白皙的臉上眉若春山、鼻如瓊脂,雖然已過了雙十年華,可她這副樣子依舊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李長浩動了惻隱之心,伸出一隻手將她緩緩扶起,長歎一聲:“算了,宛嬌的事也不能全都怪你。”
薑氏聽李長浩這麼說簡直氣得倒仰,麵上卻裝出歡喜的模樣:“老爺說的對,這世上哪有母親不盼著自己女兒好的,宛嬌現在這麼不爭氣,趙姨娘心裏不知多痛呢。”
話裏雖然幫著趙姨娘,卻又將李宛嬌的不雅行為再次重申了一遍,果然李長浩的臉色再次深了幾分。
李宛嫣憤恨地站在一旁,都怪那個小賤人一句話,居然將局麵扭轉過來,讓自己和母親失掉了這麼好的機會!她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李宛寧的臉。
李宛寧乖巧地站在原地,低頭瞧著地上青石板上的芙蓉花紋,沒有理會李宛嫣惡毒的目光,可夏蟬卻緊張地捏住自己的裙擺,大小姐怎麼隻顧看著自己小姐,分毫不看那靴子和皂靴?如果大小姐一直看不出這些東西的破綻,自家小姐這番心思豈非白費了?
“老爺,既然這腰帶和皂靴都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您就趕緊穿上吧,正好試試合不合適!”
周姨娘盈盈一笑,眼底卻閃過一抹冷意,她可不是大小姐那種外強中幹的草包,她早已敏銳地發覺,李長浩手裏的皂靴似乎比他腳上穿的要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