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魔似神,不知疲倦。但不論她是否得道成仙,她終也會有脫力的時候,她法力無邊,但她所麵對的是一尊魔王,她無法取勝,直到最後,她最後一聲咆哮,兩敗俱傷,兩者皆從雲層上,從高天上,墜落九幽。
她也如你一樣,喘著粗氣,趴在我的肚皮上,我寵溺的撫摸著她略顯蒼白和疲倦的麵容,仿佛是一位魔王,在憐惜著自己的妃子。雖是兩敗俱傷,但彼此也都是心甘情願,為了彼此神聖無比的共同使命,他們享受著快樂,承擔著痛苦,直到失去最後一絲戰力,筋疲力盡。
外麵陽光明媚,朝陽溫潤無比。她躺在後座沉睡,她已太累。
我找到一張毛毯,蓋上她的橫陳玉體。我打開導航,踩動油門,開始向邊城進發。
車上高速,為了縮短這段旖旎所花費的時間,兩個小時後,下了高速,開入一條土路。
我把車速減慢,由於是土路,所以一路上有些顛簸,王素彤已然轉醒,她起身穿好了衣服,和我聊了幾句,但隨即又睡著了。不論她是女神還是仙子,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在張浩然輪番轟炸下,她的確已吃不消,所以現在她很乖很溫馴,像是小貓咪一般。
不過我的心情卻很複雜,我就像是潛伏在張浩然身上的影子,我無法左右他的思想和判斷,更無法去調整他的情緒。但這短短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我卻是感同身受,那如潮如水的欲火等感觸都極其鮮明。
在我的記憶中,記事開始,我性格內向,沉默寡談。隻記得自己似乎有一個偉大無比的理想,需要自己全身心投入。雖在紅塵中打滾,雖染三千煩惱絲,雖也曾點燃過心中的欲火不能自已。但曆經百劫,我守身如玉,在紅塵中如老僧禪定,溺水三千,我化為枯木一根,獨自飄蕩。
所以此刻我的心已亂如麻,我的後腦勺像是生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個女人。這短短幾個小時,她化作了冰冷的刀鋒,捅入了我的心坎,鑽入我的心窩,不停的攪動。可奇怪的是,我竟並未感到絲毫疼痛,反而如有一股暖流流淌過我的心間。她就像是情人手裏的玫瑰,如此自然的將鮮豔無比並帶著尖銳針刺的玫瑰,毫無保留的插入花瓶中。她在溫潤的水中,生根發芽,綻放在花瓶外麵的花瓣片片枯萎,凋零,但很快又結成了花苞,慢慢地綻放,慢慢地,這被針刺所傷的壁壘,也渲染起陣陣花香。
我忽然就要忍不住想要對世界上所有的人大聲說: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張浩然的女人,誰也別想搶走她!
可是我並沒有呼喊,我閉著嘴巴,閉上眼睛,關上心門。
因為我不是張浩然,我不是一匹種馬,我更不是一個出賣妻子的丈夫。
我絕不是!
所以我必須要抗爭,雖然我無法左右張浩然的思想和判斷,更無法去調整他的情緒,但我可以做我自己,就當是練功,就當是老僧禪定。我急忙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使勁兒翻開自己所習的所有武功秘籍,包括在那夢境中學得的三套功法,粉身碎骨拳,天殘地缺腿,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神功……
我全身的筋脈等本像是小小的溪流,但此刻卻是像是奔湧的黃河,使得筋脈等陣陣作痛不已,很快,筋脈和血管產生了裂痕,就要爆裂開來。
張浩然似有所感,可是他並不能夠製止在他身體裏出現的“突發事件”。他已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前麵的土路正好有個急轉彎,可是他兩手握緊方向盤卻是一動不能動,腳也不知道去踩刹車。幸好車速本就不快,所以駛出了土路後,撞擊在一個土包後,車被迫熄火。張浩然嘴唇發紫,已口吐白沫,兩眼在翻白眼。
王素彤卻有條不紊的塞了兩粒膠囊在他口中,並擰開礦泉水,喂他服下。而後她輕柔地輕撫他的後背,由始至終,她都非常冷靜,不要說驚慌失措,大聲亂叫,她連眼皮子也沒有跳動一下。
五分鍾後,張浩然幽幽醒了過來。
我雖然閉著眼睛和耳朵,但卻依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張浩然雖不是我,但我卻已是他身體裏的一部分,所以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自然都能清晰的感觸到。不過我卻有稍許的失望,因為我已明白,這並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張浩然舊病複發。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滿足不了他的欲望需求,更何況他本就有病,不然也不會隨身準備著備用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