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不是多雲轉晴,誰也說不清楚,但這至少說明這人實在是害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他也隻能夠用天氣預報去安慰自己。
拿羅盤的人歎了口氣道:“現在想做局外人,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的同伴現在隻剩兩人跟隨,其中一人道:“老大,我們難道就這樣傻站在這裏?不如咱們也回去洗個澡,去睡一覺,這玩意既然不是我們能夠動的了,咱沒必要在這裏喝西北風啊!”
另一人也舉雙手讚成。
拿羅盤的人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已經活夠了?”
兩人居然認真的思考了幾秒鍾才使勁的搖了搖頭。
拿羅盤的人道:“既然還沒有活夠,那就聽我的,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吃肉,絕不會隻讓你們喝湯。”說到這裏,他忽然拍了拍兩人的肩頭,道:“我隻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怕不怕死?”
這次一個人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而另一人卻略作思考才道:“我怕得要命,不過如果是老大讓我死,我小馬絕不會皺下眉頭,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耍滑頭!”拿羅盤的人故意板著臉道:“你們雖然是第一次跟我出來辦事,但我卻把你們當兄弟,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便絕不會讓你們去赴湯蹈火。”
小馬道:“老大,不如咱們叫些兄弟過來吧。”
拿羅盤的人道:“你雖然怕死,但你的腦子卻靈活得很,可是你要知道,我們來的時候是十二個人,可是真正敢於患難與共的卻隻有我們仨,那幾個兔崽子已開溜了,現在隻怕就算我親自打電話召集弟兄,他們也未必還敢過來。”
小馬道:“老大說這話可能欠妥,別人我小馬不敢說,但大象、王八那夥人,我隻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們一定馬上趕到。”
拿羅盤的人道:“一個小時前,我可能相信你說的話,畢竟講江湖義氣的朋友不說一板磚就能砸一片,但百個裏麵起碼還能挑出一兩個,可惜現在卻已經晚了。”
小馬有些不解,另一個人粗聲粗氣地說道:“笨蛋,別要什麼問題都要去問老大好不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先,想好了實在不懂可以問,但像這樣連三歲小孩子都懂的問題,你就不要去麻煩老大了,問我大牛,給你解答十萬個為什麼。”
小馬氣得不行,男人活一世,最怕的不是沒錢花,也不是找不到女人,更不是沒酒喝沒煙抽,而是被大笨牛一樣的智障者鄙視。
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小馬立刻臉紅脖子粗,可是他還來不及說話,那叫大牛的人已經接口說道:“別不服氣,至少我能懂老大的意思,你能麼?我更知道就算你膽子小,想多叫上幾個人過來給你作伴,你至少得有手機,有手機就算有滿格電量也不一定能把電話打出去,至少得有信號。”
小馬這次紅著臉,閉著嘴,他趕緊將手機掏出來一看,不僅沒有信號,連緊急電話都無法撥出。
小馬的小腿肚已開始打擺子。
大牛有些不屑道:“老大是一番好意,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知道了這一點打擺子。”
小馬道:“那現在怎麼辦?”
大牛道:“現在我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緊跑路,不過老大說已經晚了,這個問題很深奧,不是我能解釋得了的。”
拿羅盤的人道:“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深奧,因為我們一共有十二個人,現在隻剩下我們仨。”
小馬道:“老大的意思是說,他……他們都已經……”
拿羅盤的人道:“這裏的水很深,誰都可以進來淌一腳,但想退出卻已經不可能。你猜的一點也沒錯,他們九個已經全部死了,沒有被這棺材殺死,而是被別人殺死的。有人不想讓這裏的消息外泄,沒有大背景或者自保能力,眼下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是唯一辦法。”
這句話剛剛說完,但見剛剛離開的那人又回來了,這次他全副武裝,穿著防化服,提著個大布包,一手捧著一個頭盔,一看就知道和防化服是一整套。
他的耳朵倒是敏銳得很,還沒有走過來,便已經說道:“你倒是有點小聰明,知道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別人暫時不會對你動手,不過你若以為這樣就算安全了,那就大錯特錯!”
大牛一點也不避嫌,粗聲粗氣道:“老大,你的話就是真理,這人好像有大背景,但卻沒有自保能力,他本來應該去洗洗睡,但別人卻不放過他,讓他繼續來當炮灰。”
拿羅盤的人似笑非笑,眼看那人已走了過來,卻是好整以暇,並沒有搭腔。
那人皺緊雙眉瞪著大牛,道:“你這土包子,你可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大牛道:“你是大象麼?”
那人雙眉一揚,道:“什麼意思?”
大牛道:“原來你不是大象,那為什麼要倒插大蔥冒充大象呢?”
那人眼中精光一閃,道:“你找死!”
拿羅盤的人冷笑道:“誰找死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