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觀音眉心一點紅,九轉屍身證緣覺(1 / 2)

她兩掌剛才被迫分開,要想蓄力再行阻擋已無法做到。但這時候她的身子竟然柔軟起來,兩手已難防禦,但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她的長腿竟已劈開,以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角度踢了出來,直襲我的下顎。

幸虧我早有準備,右手攻勢不變,左手卻已出動,將這隻要人命的長腿抓在掌中。而此刻李思思再也無力反抗,我這一指不偏不移,直中她眉心。

李思思雙眼竟有怨毒之色,隨著我一指點中她的眉心,在她的瞳孔中竟然閃過一道紅光。我清晰的感受到從手指尖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在這一刻,她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將全身的氣力在霎間凝聚成一點,集結在眉間。

可以用肉眼清晰瞧見,在這霎間,她的眉心出現了一點嫣紅。那不是鮮血,因為我並不想傷她性命,方才點出一指,連一絲內勁也未吐出,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傷到她。

那點嫣紅雖不是鮮血,但卻比鮮血更鮮豔而醒目。

以我的目力和意念的感知,能夠瞧見這點嫣紅裏似乎有著一些金絲,那金絲仿佛是一張蛛網一般,隱隱間似乎組成了一組複雜的紋路。

紅光大漲,四濺開來,刺人眼球。

那點嫣紅似感受到有人在探知它,竟然自主防禦起來,即便是我,此刻也再難瞧見那蛛網般的金絲紋路。

我收手後退而立,不再瞧李思思一眼,我說:“你走吧。”

李思思沒有說話,她眼中的怨毒之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複雜。

她本就亭亭玉立,白衣如雪,長發飛舞,此時她眉心上那點嫣紅,將她襯托得更是多了一層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威嚴,宛如一尊觀音一般。

幸好此刻她好像恢複了一些理智,她的聲音忽變得有些顫抖,她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你放我走?”

她神聖如觀音,不可侵犯,但此刻這句話卻又將她打入凡塵,她又成為了一個小姑娘,一個如百合一般聖潔卻與嫵媚融為一體的蛇精。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女人,那本就冷冰冰但內心卻火熱的女人。

我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李思思還李思琴。

因為她們本就是兩姐妹,如同連體,若站在一起,外人絕難分辨她們誰是妹妹誰是姐姐。

我突然將這兩個女人重疊,以我此刻的心境,卻依然難以分辨她們的區別,除非她們再次一同出現在我麵前。

但她的姐姐卻早已死去,世上已隻有李思思,再無李思琴。

我已轉身,大步朝前走去。

我要去外麵的世界瞧瞧,我已有很久沒有在外麵的世界走一走。此刻我已歸位,重新為人,心境雖然有些不同,但今後我要生活的世界卻依然是那片世界。

什麼會吃人的棺材,什麼絕世神兵利器,什麼武學最高境界,在這一刻好像都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走出這甬道,真正的站在陽光下,呼吸一口清新空氣。不論以前有沒有所謂的理想,有沒有什麼所謂的身世之謎,在這一刻仿佛都無所謂了,不是不願意記起,不是真正的放下,而是這些東西突然間好像不再是必須追求和必須得到的,在不知不覺之中,一座碩大精美無比的冰雕,逐漸融化。在融化的過程中,它曾幻化成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記憶,各種各樣的悲傷和困厄。

此刻,這些東西雖未消散,卻已經成為了一片汪洋。它是冰雕融化而成,它有著冰雕的本質,卻已無冰雕的瑰麗,隻有大海的海納百川般的豪情和無物不容的坦蕩。

我不再回頭,似已真正的“了無牽掛”。

身後似傳來李思思的聲音,她的聲音猶如歎息,有些幽怨的說道:“你真的要走?頭也不回,你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每次你都這樣的走,留下了別人?”

我裝作沒有聽見,繼續朝前走去。

“你表麵上是個君子,內心卻是魔鬼,你雖然從未花言巧語信誓旦旦,但和你相處的女人卻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被你所俘獲。可惜你一生有無數個女人,你所有的女人都愛你愛的要死,不惜為你抵擋子彈,不惜為你抵擋背後的刀子,可你每次都是這樣一走了之,你內心不但是魔鬼,你自己也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