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四夜,絳衣已經失蹤三天四夜,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她沒有逃出宮,一定還在後宮之中。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是不利。

燁澤在廳裏來回地跺著步,每過一天,他的擔心就倍增,她到底去了哪裏?宮中都找遍了,也沒她,難道真變成鳥飛出了這皇宮不成?

“皇上,皇上……”燁澤心裏正焦躁不安,忽地廳外傳來周關立的聲音,他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宮中什麼時候開始亂了套了,就連周關立也這樣的沒規沒矩。

周關立此時已到了廳門外,一臉的欣喜,根本沒看見這主子的臉色,跪地便道:“皇上,好消息,好消息呀。”

燁澤一愣,頓時消了眼中的怒意,“快說。”周關立一邊托起一樣東西,一邊道:“皇上,這個是剛剛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絳衣姑娘那一塊的?”

燁澤向周關立手上望去,不禁一怔,是那塊玉佩,無衣那一對玉玨中的其中一塊,淡淡地透著一絲紫氣。他怎會不認得,這玉玨他也有一對,但玉中透著的卻是一條黃絲。

這玉是太後送的,隻贈給心愛之人。無衣將它送給了絳衣,他每次見到她惦著這玉佩,他就有一絲妒意,但這次卻反而要感謝這塊讓他煩惱的玉。

他拿過玉,仿佛上麵還留著她的香氣。“哪兒來的?”他忙問。

“是無憂苑的一個宮女撿的。”伴著周關立的話音,燁澤已經走出了廳門,他不能再等,不能讓她再等,他想見到她,越快越好。

無憂苑內,今天似乎特別的靜,聽不到一絲響動,那原有的哭聲,笑聲也消失了一般。這樣的靜仿佛很是催人入眠,絳衣半夢半醒。

就像昨天一樣,那太監似乎又將她捆了起來,還是那樣緊得入骨,眼睛也照樣被蒙上,頓時黑漆漆的一片。看來那女人又來了,今天她又要怎麼樣,也許會殺了她吧,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煞費苦心,隻需再等一天半天的她的魂魄就會離體而出了。

“殺了她。”果然是那個女人,果然是來取她命的。

絳衣雖然很倦乏,但是那扭曲的聲音卻讓她多了半幾清醒。

“殺了她。”那聲音又命道,比前一次添了分急迫。那太監被聲音催得慌,但似乎沒有足夠的勇氣,手裏的匕首不住的搖晃著,卻沒能刺入絳衣的身體。

“你還不動手,難道還要我親自來不成?”她再一次催促道,太監的磨磨蹭蹭也讓她心裏慌張起來。

太監一怔,抹了抹臉上的汗,向絳衣又靠了一步,正要下手。卻聽眼前捆著的那人發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看吧,她想借刀殺人呢,你上當了,你殺了我這後,她就會殺了你,造出你殺人之後畏罪自殺的樣子,她們就什麼幹係都脫了。看吧,她正在笑你呢,那是奸笑,是得逞的笑。”

太監驀然一怵,頓時止住了手中的動作,轉身向那女人看去,果見那女人一臉笑意。不由得心裏一陣惱怒,一陣驚慌。“你,你休想利用我,告訴你,隻要你們有什麼壞念頭我就揭發你們。”

那女人沒聽到絳衣的低語聲,一臉愕然,收起了臉上的笑,道:“你胡說什麼,還不忙動手。”太監被催急了,剛才被絳衣一說,早已慌了神,再也分不清哪個是敵,哪個是友。拿起匕首竟向那女人走去,嘴裏還喃著:“我揭穿你們,揭穿你們。”

女人見那雪亮的匕首一怵,忙推開他的手,“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給你條路你不走,揭穿,你是說的這封信吧?早就在我們手裏了。”

太監隻見她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來,不由一驚,回過神來便向女人撲去,那女人見他那笨拙的身子,冷笑一聲,向旁閃過,從袖中也抽出一把匕首,轉身朝那人後心刺去。

絳衣耳中傳來一陣吵雜之聲,那兩人說了什麼她細毫聽不清。她隻想睡一會,困了,倦了。

無憂苑外一襲華轎落地,那荒蕪的園子,在炎炎夏日卻倍顯陰冷。

“在什麼地方撿到的玉?”燁澤下了轎便問。

“後苑門前。”跟上來的一個宮女應聲答道。燁澤腳步細毫不停,在那宮女的領引下向苑內走去,沒多會宮女便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前方道:“回皇上,這裏就是後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