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找回了手中的力氣,絳衣再次對他拳腳相向,“放我下來,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很倔嗎?那讓朕看看你有多能耐。”燁澤說著已經走進了內室,將她向那雕花床上一扔。絳衣頓時翻身,直便向裏退,直到背緊緊地貼在牆上,才多了一分安穩。她卷縮著身子,眼中有些激憤有些防備,可是心中卻不停的顫抖。
“出來。”燁澤站在床邊向她命到,那大床太寬,讓他夠不著她。他的皇命她從來不以為然,沒見她移動半分,燁澤有些惱。剛才當眾逆他的旨,正在又無視他的旨意,她總是讓他顏麵無存,但想對她生氣,卻又不能,“你以為你不出來,朕便拿你沒辦法了嗎?你看一下你那雙鞋,全是泥,還不快點把鞋脫掉。”
絳衣一怔,低頭向那黃色的床褥上看去,已留下了一片泥汙。
“下來,朕就不罰你。”燁澤緩了緩語氣。
絳衣抬頭向他望去,君無戲言不是嗎?但是卻仍然在他眼中尋到那一絲未退的邪意,“不要,我要回晨風園,不要留在上元宮。”
燁澤一聽,嘴角的半分笑意瞬間淡去,眉頭緊皺,她的執拗讓他怒火重燃,哪個女人敢這樣跟她說話,畫雲?繪煙?沒有一個,隻有她酈絳衣才有這樣的膽量,若換做其他人,他一定會殺了他。
絳衣不見他回答,待了半晌越發的緊張,額上浸出點點絲汗,他的眼神也凝結成冰,停留在她臉上,她稍稍移了移身子,想避開她那雙冰冷的目光。哪知這一動,竟打破了室中的安靜,隻見他跨步上了床,那雙紋龍錦鞋已踏在那黃色的床褥上。
絳衣一驚,見他越來越近,身邊竟無一物相擋,忙朝他大嚷道:“我脫鞋便是,你別過來。”
燁澤哪兒還聽得見她的大嚷大叫,他要懲罰她,讓她再不敢無視他的君令。絳衣尋找著與他最遠的距離,一邊避讓著,一邊伸手取下腳上的腳。他仍然步步逼近,絳衣無奈,顫抖著雙手,將一隻鞋擲向他。燁澤一驚,忙側身躲過,緊接著又是一隻,也未投中。
絳衣手中頓時又空,見她手足無措,驚慌失措的樣子,燁澤竟來了興致。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他能感到她微顫的身子,她害怕了,他已達到了他的目的。竟有些心痛,他不想折磨她,輕輕靠到他身邊,伸手想去撫她驚恐的麵頰。
哪知手還未靠近,絳衣的臉色一變,那剛才的驚恐頓消。她伸出雙手乘他不備,將他一推。燁澤身子不穩,險些被她推倒,頓時怒氣又起,他竟然被她的可憐所騙。
絳衣乘著他發愣,忙起身,從他身邊遛了出去,迅速地下了床,向床頭跑去。上元宮,她能逃到哪兒?她已經不奢望能夠逃離他的手心,但是,他若要逼迫她,那她……抬眼間,隻見那床邊的牆上果然懸著一把劍,她沒有記錯,那把劍曾經沾過她的血,而今日……正想伸手去取,卻被一隻手死死地扣住肩頭,有些疼,忍不住低呻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