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走過去用力拉開管沁心的手,並將她一推,又道:“她是我晨風園的人,自然由我來決定,用不著沁妃娘娘替*****心,天也不早了,我送兩位娘娘出去吧。”
管沁心早氣得滿麵通紅,若不是田妃的勸阻下,那心裏的氣怎能憋那麼久。田妃一邊告辭,一邊拉著管沁心朝晨風園外走去。
正至門邊,忽地一個白影閃過,田妃驀然一退,隻見一隻白貓停在她腳下,大驚,忙向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這……這貓。”
田妃口中有些不清,這時身後傳來青羅的輕喚聲:“雪兒。”
那白貓聽了喚,又突然躍起,從田妃身邊擦過,直撲進青羅的懷中。田妃一邊讓過,一邊轉頭朝青羅望去,見她抱著那貓的樣子,不禁一寒,慌忙地拉著管沁心出了園子。
絳衣見兩人走遠,這才發現手腕已有些發青,不禁歎了口氣。青羅放了手中的白貓,拉過她的手輕揉了幾下,“怎麼,痛嗎?”
絳衣未答,半晌抬頭望著青羅的眼睛道:“青羅,無論田妃跟你說什麼,你都不可聽,棋差一子滿盤皆輸。”
青羅的手微顫,眨眼卻又掩住了,棋差一子滿盤皆輸,可誰又知道這一子,是對是錯呢?
眼看就要進入冬月,幹冷的北風放肆地呼嘯著,在園中多站半刻身子便能被凍僵。由禦醫館上的拆子,已經送去了十多天,卻不見回信,不免有些心慌。
坐在暖閣中,那爐火催得有入眠,絳衣頭枕在手臂上,半夢半醒間忽見一個人影走進,抬眼一看竟是燁澤,驀然一驚,忙站起身來。
“你……你怎麼回來了?”絳衣忙問道,心裏有些高興卻又有些不安。
燁澤走近,一臉淺笑,卻沒有回答,半晌問道:“絳衣,你的答案呢?”絳衣一怔,退了一步,“我……我……”她有些吱唔,想答“走”,卻又不忍,想答“留”,卻又不願。
燁澤仿佛明白了她的心,臉上笑意漸漸消失,變得有幾分淒苦,“沒等到你的答案,我怎麼舍得離開。”
絳衣驚愕,不知他什麼意思,朝他走近一步,忽地不知哪兒飛來的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胸口,頓時血如花辨一樣在他身上綻放,她心裏一怵,朝他跑去,可是越是追,他卻離他越遠。
“你回來。”她大嚷道。但他的身子如同飛走一般,消失在雲霧中,隻剩下那反複喃著的一句話,“沒等到你的答案,我怎麼舍得離開。”
絳衣心裏一酸,這時又聽耳邊有人叫著:“姑娘,姑娘。”
驀然一驚,便醒了過來。睜開眼便見彩奕有些驚奇的臉,“姑娘,做噩夢了嗎?”絳衣點頭,卻覺唇邊有些鹹,不禁低頭拂去臉上的淚。
“姑娘,一直叫著,回來回來的,還止不住的流淚,不知是叫誰回來呢?”說著向絳衣望了一眼,偷偷地笑。
絳衣橫了她一眼,本想問她可有南巡的消息,卻也住了口。那個夢讓她有此害怕,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不知他是好是壞,一直沒收到他的信,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絳衣驀然一怔,站起身來,彩奕不禁嚇了一跳,忙問:“姑娘,怎麼了。”
絳衣沒答,許是根本沒聽到,在閣內跺了幾步,輕聲喃道:“皇上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聲音雖小卻仍被彩奕聽了去,隻見她掩口輕答:“不會,姑娘放心吧。”
絳衣一愣,見她笑得奇怪,心裏有了些底,便故作生氣地問:“死丫頭,可是聽到什麼消息?不告訴姑娘我。”
彩奕也不看她,又笑了一會,從衣內取出一封信,與百姓們的家書無異,封麵寫著:青羅親啟。
絳衣接過信,心裏一陣酸,一陣甜的,這段時間她總被我樣的感覺折磨著。青羅親啟,那便是給青羅的,收了信,進了房。青羅仍在午睡,她不願去打擾,正要退出房,卻傳來青羅的聲音:“是絳衣嗎?有什麼事?”
絳衣止住腳,見青羅已醒,便走到床過,“吵醒你了。”青羅搖頭,“睡得太淺,什麼響動都知道。”
絳衣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笑著將信遞了過去,“皇上給你的家書。”
青羅一怔,隻見那信封上寫著自己的名字不禁一喜。絳衣退了一步,見青羅拆了信,可信一拆開,眨眼青羅臉上的喜色,卻變得僵硬,接著便見青羅將信又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