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俊本想拒絕,可是他太想見到巧巧了,不想就此放棄這個機會:“那太謝謝了,您也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吧。”
“不用,不用,巧巧爸爸馬上下班回來了,他會做晚飯的,我們家飯都是他做的,我去年退休了,專門負責照看孩子。”
左晨俊不理解上海人的家庭習慣,怎麼都是男人做家務的。但是他還是很客氣的道了謝。突然他的眼前跳出了那個男孩子熟悉的眼睛,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似曾相識,於是他問道:“伯母,請問,這個孩子是巧巧的嗎?”問了以後他自己也覺得很唐突,巧巧現在還沒有和自己正式離婚,當然不會這麼快結婚生孩子的,巧巧以前不是說過她有個弟弟嗎?看來應該是她弟弟的小孩了。
“是啊。”巧巧媽媽想也沒有想就說道。
************************************************************************************************************************************************************************************************************
左晨俊的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巧巧媽媽的那兩個字,猶如一根冰棍,敲在了左晨俊的頭頂心,使他的整個脊柱都快凍僵了:“什麼?”他隻不過是無心問的一句話,沒想到結局卻是他最不能相信的,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口裏蹦出那幾個字的:“那孩子他爸爸呢?”
巧巧媽媽卻沒有在意他已經巨變的聲音,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哎,他爸爸在他出生以前就死了。巧巧生他的時候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們都不知道,如果當時我知道的話,一定不讓她生出來,這些年為了他,巧巧吃了那麼多苦,懷他的時候患重病就差點沒命了。”可能是巧巧媽媽已經把眼前的那個男人當作是孩子的恩人了,所以也沒有顧忌的說出來,也可能是這些年實在看著巧巧太苦,忍不住發泄出來。
巧巧媽媽完全沉浸在回憶裏,並沒有發現左晨俊已經變得慘白的臉,她接著說道:“現在看著小辰辰這麼可愛,想想巧巧這些年吃的苦,也是值得了,那時候如果不是她突然深度昏迷了要做大手術,急需親屬的簽字,她的同學才打電話告訴了我們這事,否則恐怕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自作主張,對她真是沒有辦法。隻是現在因為有了這個孩子,耽誤了巧巧的青春了,她總不見得拖著個孩子過一輩子,哎喲,真不好意思,你看看我這個人就是多嘴,和你聊了這麼多廢話,巧巧和她爸爸也經常說我。”單巧巧的媽媽是個很純樸的典型的上海婦女,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
“沒,沒有關係,請問一下,孩子……他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左晨俊喃喃的說道。
巧巧媽媽拿起桌上的病例卡,指著上麵的名字說道:“他叫單懷辰,九七年正月裏生的,虛歲都三歲了,明年就可以上幼稚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