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1 / 3)

浩瀚寰宇,從何而來?因何而存?歸往何處?

念之既存!忘之既無!吾之既歸!

渺渺宇宙,滿天星鬥。在無盡寂寥的寰宇中,有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卻偏偏有一個被稱之為神州大陸的世界存在著很多智慧的生靈。沒有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存在著,更沒有誰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他們在這片大陸上演繹著離合悲歡、愛恨之苦、或癡或怨、亦正亦邪舍不得放不下的紅塵幻事。倒也給無比寂寥的世界帶來了喜怒哀樂別樣的精彩。

橫斷天山脈,荒山青草坡處。有一消瘦的布衣少年,頭枕厚書,翹著腿躺在淺草花叢中。微微眯著眼,微微春風緩慢的吹拂著,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布衣少年沉醉在青草花香中,順便遺忘了所有的凡塵雜念,留下一個純淨的靈魂。

少年極目遠望,那是一潭清澈的近乎見底的藍天,在那蔚藍之中,悠閑著漂遊片片像棉花糖的雲朵。魂兒不知不覺的脫離了肉殼,伴隨著徐徐清風,飄向遠方。成為了那慢悠悠漂浮著的潔白雲朵,什麼也不會想,也忘卻了自己。靜悄悄的,慢慢的飄著飄著,飄到望極天涯的遠方。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哢嚓”一聲仿佛足以擊碎整個世界的巨響在天空炸響。把不知何時進入夢鄉的少年,從安靜的夢境中粗暴的撕扯出來。少年猛的手腳抽搐一下,人醒了,但嚇散的七魂六魄遲遲未歸位,像似異界的人突然被拉扯到人間,一時間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情況。過了好久七魂六魄歸位,才記起自己是誰,身處何地。少年拍了拍胸部,抬頭隻見天空黑壓壓的墨黑的烏雲,伴隨的閃電、狂風、炸雷。像一個要吞噬整個天地的可怕怪獸,正向席卷而來。

少年右手撓著後腦勺大叫:“糟糕,我的羊群去哪了!”心急如焚的少年趕忙四處尋找。而那一百來隻很聰明的羊群們,早已經擠在不遠處一個山洞裏正傻傻的齊刷刷的盯著在狂風中瘦弱的少年,仿佛要看少年被雨淋的笑話似的觀眾。

少年麻利從懷中拿出油紙把地上那本厚厚的書包嚴實,揣在懷中,便朝山洞狂奔去。剛到山洞,暴雨就像天河決了口子,頃刻之間就把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出現了無數的水坑很快彙集成一條條的小溪,而山洞前不一會形成一個厚厚的雨簾。

山洞不深,有六七米深的樣子,但勝在寬。一百來頭大小羊把地方霸占滿了,洞裏裏滿滿的羊尿騷味摻雜著雨腥味。那酸爽,呆上一秒都是種殘酷的煎熬。

少年煩躁的嘟囔著:“唉,希望暴雨趕快結束了,要不然今晚又要在這過夜啃幹糧了”可天不隨人意,天色越來越暗。雨還是白茫茫的下著,雖然沒有之前下的那麼大,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

過了很久,少年坐在石頭上望著外麵的天色無奈的輕歎一聲,心想:“看來今晚真的要在山洞裏過夜了,辛虧我閑時早就在山洞準備了木材和枯草,否者今晚要挨凍了。”隨後少年便在山洞的角落裏用枯草鋪成草毯,又在旁邊用火鐮生了火,本來潮濕的山洞,頓時暖和起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麵的夜色已經黑的不見五指。深邃的讓人害怕,雨還在稀稀拉拉的下著。望向洞外總感覺那黑夜中藏滿了讓人恐懼未知的東西,仿佛在黑暗裏有無數雙空洞的眼睛在一直在悄悄盯著你。好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不但驅趕了黑夜,也溫暖了這顆弱小又殘破的心。

夜深了,少年蜷縮在角落的草堆。看著把自己包圍著羊群,像極了忠心耿耿的守衛在保護著它們的國王似的,少年心中恐懼感頓時消失了一半。但是少年不知足的想:“幾頭公羊離我最近,卻圍著火堆睡著,睡的那麼肆無忌憚理所當然。一點不稱職”少年心中惡毒的對著它們說:“明天把你們這些不稱職的守衛,都宰了!切成塊做成羊肉串或者直接做烤全羊嘿嘿”

當然它們聰耳不聞。卻把少年肚子裏饞蟲勾引出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把少年從意淫中拉回了現實。少年吞了吞口水,嘴巴淡淡的沒有一點味道。隻好拿出一塊幹幹烙餅啃,心裏羊肉的香味卻揮散不去。

少年飯飽後,百般無聊隻好靜靜的躺下。但多愁善感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心像被觸動的傷口那麼痛了起來。“它們雖然是畜生,但無論風雨總還是有一群夥伴陪伴玩耍,有父母的疼愛。雖然它們難逃被宰殺的命運,但至少擁有我渴望的東西。而我孤獨立於世,什麼也沒有,最終不也一樣難逃一死,想想我可能更可悲些吧。可笑的我卻是出生被遺棄,後來隨著對我打罵像家常便飯的養父在各地漂泊了整個童年,但卻又被養父拋棄的棄兒。我不恨他,他並不欠我,反而感激他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把我養大成人。可悲的我現在隻能以弱者方式去意淫,來滿足下自己心中的欲望。一個連自己命運的都從來沒有掌控的弱者,又哪有權利去決定它們的命運。但我天生的魂魄一直提醒著自己要變強!我這顆燃燒的心不會被任何困境澆滅。我雖然總是被遺棄,但沒有改變我對這個世界美好的憧憬。我雖然孤獨,但好在書的海洋裏可以自由的暢遊。我不知道我為何來到這世上,也不清楚未來在何方。但我想認認真真的活著,對的起那麼幸運沒有被剝奪的生命。但現實卻像一座山峰壓的人站不起來,心中一股悲傷的痛,纏繞著心揮散不去....”

少年滿含淚水的雙眼盯著黑夜,聽著滴答滴答的雨聲。發呆著,仿佛黑夜能編織一個溫暖的夢...

突然漆黑黑的夜幕裏極遠處,出現兩個快速移動光點,在夜幕裏格外顯眼。隻見紫色的光團在追逐藍色的流星。

它們移動的方向正是山洞的方向。來不及細看,它們很快離山洞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的清楚,它們飛的並不高。前麵散發藍芒的是一把長劍,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亮而不刺目。隱隱約約間看到劍上立著一個人。奇怪的是它們速度放慢了很多,好像追逐太久都累了似的。

少年揉了柔眼睛,不敢相信天上的星星怎麼墜落到人間。而流星上的人是仙人嗎?少年害怕被發現便趕緊把火滅了,然後躲在岩石後麵,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滿眼不可思議的偷偷望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很快藍色流星就到了山洞不遠的上空,在黑暗中發著光的藍色流星上的那個人,顯得更清楚。隻見那人卻是位青年公子,一身素藍長袍,頭帶銀絲發冠顯得仙風道骨。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隻是在他深邃的眼眸裏透露出一絲慌張。他輕微低著頭,眉頭緊鎖,左手捂著胸口,那裏被一片血紅。

後麵接踵而來的紫色光團,竟然是一頭比牛都要大七八倍的貂頭豹身的妖獸,滿身繁瑣的紫色紋路不規則的布滿全身,紋路散發著強烈的紫光。麵目猙獰的露出長長的獠牙,血紅的雙眼在黑暗中像紅寶石似的閃爍著,隆起的肌肉,更像一塊塊堅石。貂形妖獸像隨時要進攻的毒蛇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

就在此時,那人雙手緊握拳,閉目仰天長出一口氣,心中好像下了某種決定,突然驟停在山洞前麵空中。緊隨而來的貂形妖獸也停了下來,在後麵探頭探腦的很謹慎的觀察那人。隨後好像判斷出那人沒有什麼花招,低吼一聲又急速向那人撲來過來。而那人此刻臉上卻又一臉平靜,隻見他手一招,那把散發幽藍光的墨青色古樸的長劍便橫立麵前,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在那人身邊憑空幻化出六把肅殺的藍色劍氣圍繞著他,在幽藍色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白皙臉上的有幾道剛結疤不久的血痕,疲憊的雙眼卻透露出堅毅!而那頭巨大的貂形妖獸感應到危險似的,中途間立馬又停了了下來。刹那間隻見那人右手結成劍訣,動作極為瀟灑的直指貂形妖獸大喝一聲:“斬”。劍氣瞬間在那人頭頂結成劍陣,帶著耀眼奪目的光,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那頭貂形妖獸飛去。

那貂形妖獸在耀眼的劍光照射下,清楚的看到它背上有條四寸長血肉模糊的傷口,全身也布滿了幾十道大小不一的劍痕,看起來像從地獄來索命的醜陋惡魔。

就在劍陣結成時,貂形妖獸露出凶狠的獠牙衝天嚎叫:“嗷——”。發出一聲震徹山林的怒吼。一股強大氣流從它嘴中散開了,把下麵的大樹都折斷了幾顆,一時飛沙走石。隻見它身上紋路已暗淡下來不在發光,瞬間貂形怪獸陷入黑暗中。但是隨即黑暗中爆發出強烈的雞蛋大小的密集紫色光團,定眼一看,那紫色光團竟然在貂形怪獸心髒處。在強光照射下貂形怪獸肚子處像透明一樣,血管內髒骨骼清晰可見。紫色光團急速擴張。瞬間形成一個圓形紫色界限把貂形妖獸包圍著。圓形界限裏彌漫著紫色的淡淡煙霧和一道道稍縱即逝的細小閃電。此時在紫色界限裏的它更顯得猙獰和不可侵犯的威嚴。

紫色界限形成後喘息之間,強橫的藍色劍陣已經結實實的撞在紫色界限上,躲在石頭後麵的少年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可是晚了一步,還是被碰擊出的白光刺痛的眼睛,臉上有種被火烤般的火辣辣的感覺。不過這光芒稍瞬即逝。少年擠了擠眼,又狠狠用手揉了幾下,好讓眼睛好受些。羊群早就嚇的擠在山洞一角,把頭埋在裏麵瑟瑟發抖。

光芒散去,隻見貂形妖獸附近的草木已經被烘幹燃燒了起來。

少年抬頭隻見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一飲而盡,瞬間他原本白皙的臉就變得像被火烤似的紅通通的,全身的衣服好似被被風吹的高高鼓起,便如要崩裂一般。那人並沒有理會這變化,而閉目入神,右手持劍而立,腳踩金色的八卦陣法。左手結成劍訣式,緩慢且莊重的舉到眉間處。突然一股發著微微金光的金流從那人眉間的血管出現,霎時異風突起,吹散了那人原本就鬆動的發冠,頓時那人滿頭青絲隨著異風飛舞。金流很快就聚集到了那人手掌的指尖上。那人閉目把帶著金流的指尖接觸到劍身,劍身吸收了金流,金流順著劍身刻的古老符文溢散開。一刹那,寶劍發出一道猶如實質的幽藍色光直衝雲霄,然後橫空出現一個豎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大淡淡藍色的劍形,這把仿佛能刺破蒼穹的劍氣,隨著時間的推移肉眼可以見的速度,劍形越來越充實。劍氣上也顯現出十幾個模糊的金色符文,巨大的劍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光暈繚繞。把整個小山花草樹木籠罩在淡藍色的光幕下,有種夢幻仙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