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自進宮那次見到一次之後,白天幾乎不在府裏,不知道死到哪去了!隻有晚上會來過夜,我跟他免不了又是一場惡鬥,他力氣極大,每每壓製住我動彈不得,隻有誠服於他。
還好白天見不到他,我也樂的清淨,白天哪裏也不去,就呆在府裏,最多在我住的偏香閣前的院子裏轉轉,養精蓄銳。
天氣漸漸轉冷,我坐在門口曬太陽,深秋的陽光曬的我昏昏欲睡,一道陰影遮住身上的暖意,我困難的睜開眼看去。
是月兒。
“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拜訪我這個正妃嗎?”我又閉上眼,懶懶說道。
“你不要仗著王爺在你這過夜,就這麼囂張!王爺不過是看上花家家產,才娶你的!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你得意不了幾天。”尖細的女聲音尖銳的刺耳,我皺著眉掏掏耳朵,覺得聒噪的很:“我巴不得他不認識我,他喜歡誰我管不著,反正我不喜歡他,你若是能夠讓他晚上不宿在我這,那是你的本事,再好不過了,我求之不得。”
“真…你真的不喜歡王爺嗎?”
“嗯。”
我恨他,恨他騙我。
“我十歲就跟著他了,我是被販到藩國的孤兒,王爺他在奴隸市場將我買下,教我習字學畫,我這一輩子隻想跟著他,王妃,我…”
“你跟他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我要睡覺了。”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
月兒果然有能耐,李瑜今晚沒來煩我,這樣很好,最好從此以後都不來偏香閣,我才有機會逃走,隻要他連續三天不來,我就有機會準備逃跑要用的東西,白天英子和碧桃將我看的緊緊的走到哪都跟著,上個茅房都守在門口等著,想出府門就被攔住,什麼王妃不能隨便拋頭露麵,王爺會生氣,她們要被責罰,我再堅持,兩個丫頭就眼淚汪汪的,我無力看天,隻得收回跨出石階的腳,乖乖回到房中。
晚上,李瑜又要過來,想收拾什麼的更沒機會,家是決計不能回的,回去了反而會給爹娘帶來麻煩,隻能走到哪算到哪了。
陪嫁的首飾業被李瑜鎖進的府裏的庫房,我身上隻有幾個碎銀子,太後賜的如意,我可不敢動,隻有從王府裏想辦法,今晚等英子碧桃睡下,摸黑跑進李瑜的書房,將書房裏的幾隻古董瓶子順手牽了過來,其實我是想找他篡位的證據,這些東西找到手,我就不用受製於他,有跟他抗衡的本錢。
什麼也沒翻到,拿了幾個瓶子就回來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贗品我就白拿了,那玩意不值錢。
隻要月兒再拖住他兩晚,我逃離這個牢籠的希望就越大!我還要感謝她,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李瑜說不定也很享受月兒的溫柔,臭男人,死德性。
我將東西塞進包袱,嘴裏絮絮叨叨罵個不停,趴在地上,將包袱藏進床底深處。
‘砰’‘砰’!
“誰”!我一下子彈跳起來,
“我!”
李瑜!這麼晚了來幹什麼!還好我將門閂上了,不然他肯定是不敲門直接就進來。
“我睡覺了,有事明天再說。”
敲門聲消失了,等了會聽門外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按住胸口,心跳的好快,嚇了我一身的冷汗!王八蛋!這麼晚了也不讓人安生!
白天的我懶懶散散,無精打采,哪裏也不去,安分的懷疑都不是我自己,天一黑我就上床,將門閂的緊緊的,任李瑜將門拍的轟轟作響,兀自蒙頭大睡,一覺睡醒,正是半夜。
月黑風高好辦事!鎏金古董呼喚我!我悄悄出了房間,躡手捏腳摸進了書房,抖開手中的布袋,將一件件古董字畫小心裝了進去,做賊的滋味真是不舒服,心跳的太快,難受!
裝的太多,拎不起來,我用力提了幾下還是提不起來,裝太多了。
“呦!愛妃這是幹什麼呢,夢遊呢!”身後書桌上的燭火被點起,風兒吹動燭火,我映在牆壁上的影子跟著東倒西歪一陣亂飄,我的心跟著左飄右蕩,慌亂不已。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滑下,我僵著身子轉了過去,向門口蹭去,閉著眼呢喃道:“我在夢遊,我在夢遊。”
出師不利!出師不利!
“夢遊的人還知道自己在夢遊,花無憂你當我是傻瓜嗎?”李瑜踢踢我腳邊的布袋,“這是什麼?你在做賊嗎?”
我睜開眼,摸著下巴,故作深沉:“我一直對古玩什麼的頗有研究,這些個物件想拿回房中仔細觀瞧。”
“哦~是嗎?不過是些贗品,愛妃隻需說一聲,讓人給你送過去不就行了,屋子裏這麼黑,也不點燈,磕著怎麼辦,我會心疼的。”
“什麼!贗品!都是贗品嗎?”我大驚失色,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嗎!
“你這表情,是很失望?”
李瑜慢慢走了過來,將我一步一步逼近牆角,“花無憂,你給我老實說你半夜鑽進書房到底想幹什麼!”
我被他壓在身下,嘴硬道:“關你什麼事!我幹什麼還要向你通報嗎!”
“我,是,你,丈,夫!”他一字一句說道,“你每晚將我關在門外,是為什麼!就為了來偷這些個破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