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色的幔帳鋪天蓋地,宮幃深處,有女子的呻吟聲委婉動聽的隱隱傳來,路南屏皺著眉,被太監直接推了進去,隨即將門反鎖住。
入鼻是膩人的香氣,耳邊是男女歡悅的廝磨,路南屏站在那裏一步未動,蕭子懌的聲音冷冷響起:“進來。”
一股大力抓著她的前襟,不由自主地讓她跌撞進幔影重重的溫柔鄉裏,那是蕭子懌隔空抓物般抓住了她的前襟,將她揪拉進了幃帳最深處。
蕭子懌赤著上身,精壯的軀體上閃耀著古銅色的光澤,幾名女子輕衫薄履地簇擁著他,個個笑意豔情,眸含春色。
靠!路南屏忍住想掀他的衝動,半夜叫她來看他春宮戲麼!
瞥見他龍袍下擺被掀起,玄黃色長褲中央那聳立的東西,路南屏不由自主地臉上一紅,沒來由地別過眼去。
蕭子懌製止了歌姬們的調笑與歡情,四周濃烈的香氣似乎冰冽持久,熏得路南屏有些醉了。
“你想通了嗎?是要獨吞鳳印,還是交出來,讓朕饒了你?”
蕭子懌問得有些急切,說好的三天,這第三天剛剛過了子時,他就將她叫了出來。
“我說過,我沒有盜鳳印。”路南屏不是辯解,她在陳述事實。
“不要挑戰朕的耐心。”
蕭子懌傾過身子,昂藏的身軀罩向了路南屏,路南屏本能的想推拒,可是強大的氣勢籠上了她,隨即臂上一冷,輕微的裂帛之聲,臂上的衣袖已被他扯落。
歌姬們瞪大了眼睛,紛紛站好,驚惶又不安地站在一邊。
蕭子懌以指抬高她的臉,轉過身,“看到了麼?這是朕即將送出國門的妃子,朕擔心她遠嫁伺候不了別國的太子回頭引起本國戰爭,今日,叫你們過來,給朕好好調教調教。”
眾女驚了驚,一粉衣女子壯著膽子問:“皇上,此處除了皇上您一個人之外,再無別的男子,讓奴婢們怎麼調教這位姑娘啊?”
蕭子懌眸中閃過一絲邪氣,“便以朕為模好了。”
路南屏手指瞬間攥緊,“蕭子懌你無恥!”
這話一出,空氣如同瞬時降溫了幾度,蕭子懌一雙琉璃色眸子亮得嚇人,他沉聲喝道:“你說什麼?你竟敢當眾侮朕!所有人給朕出去!”
不出半刻,殿中走得精光,頓時安安靜靜,隻餘兩人靜靜的呼吸。
路南屏一手攔在胸前,一雙眼靜靜望著他,蕭子懌臉上神色不定,似是腦中有很多事在盤旋,繞之於口,盤旋不得訴。
他俯下身子,麵朝路南屏,探究地問:
“朕一直以為,後宮中唯你不同。路南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朕?”
燭火倒影進蕭子懌那雙漂亮的琉璃色眸中,顯得妖冶而光彩流轉,他問得卻是這樣一句話。
路南屏努力克製住心頭的那一抹狂跳,依然淡漠而沉穩,“皇上真是好笑,我為何要如此對待你?你既認定鳳印是我所盜,那就處置我好了。”
“告訴我你的同謀,不要告訴朕是你獨自取走了鳳印,你不可能一個人取走的,鳳印存放於棲鳳殿內,而棲鳳殿外有陣法,朕之所以不派人守衛棲鳳殿就是因為這種陣法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困守住任何想要拿走鳳印的人,沒有人例外。”
蕭子懌盯著路南屏的雙眼,想要從她眼睛裏看出任何不妥來,可惜路南屏眉目不驚,讓他隻覺徒勞。
“你不懂陣法,不懂陣法便無法進入棲鳳殿,你在棲鳳殿裏掉了個這個,你知道麼?”蕭子懌從袖裏取出一枚事物,路南屏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發簪。
“你去過棲鳳殿,這枚簪子整個洛西皇宮隻有你一個人有,你既然去了,沒有被陣法困住,這隻能說明你一定有同黨。而且一定是個擅長陣法的高手,據朕所知,朕的後宮裏,精通陣法的妃子也不是沒有,還不隻一個,如果朕想要知道,早晚會查得出來。但是朕現在隻想聽你說……隻要你告訴我朕另一個同黨是誰,我立刻放了你。”
蕭子懌的聲音悠悠傳來,聽起來很誘惑,隻要說出悅貴妃,她就沒事了。
路南屏咬著唇,半晌,搖頭到:“我是誤打誤撞進去的,但我進去後發現鳳印已經被人盜走了。”
蕭子懌聽了此話,冷笑道:“果然是死不悔改。”
“悅兒,你出來。”
一個嫋娜的人影自重重幔帳後走了出來,身姿纖細瘦俏,蓮步生花,端莊自持,美貌天然,不是悅貴妃是誰?
路南屏心裏一個咯噔,隻見悅貴妃似笑非笑,手中一方錦盒捧著,笑意款款地彎下身子:“皇上既然鳳印已經找到了,就不必再試路南屏了,再試她也不會承認的。”
路南屏正待問一句:“為什麼”殿門輕輕被人從外麵推開,芙妃,柔妃,錦美人等一眾人從外麵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