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睛一亮,就要去拿。
悅貴妃將手掌一收,“你懂了麼?路南屏那天確實去過棲鳳殿,她不將這東西拿出來是因為若是拿出來,也就相當於告訴了皇上她也去過,她為何去?自然也有盜鳳印的動機,因此,她打死不說。所以你們三人是聯在一起的,不要逼她太緊,懂麼?”
芙妃冷汗濕透了衣襟,頻頻點頭,語音顫抖:“臣妾……知道。”
悅貴妃緩和了語氣:“至於皇上為何要晉升路南屏,你不用管,但是鳳印一事既然有把柄落在路南屏手上,就不要再提,讓它過去吧。”
芙妃猶不甘心地追問道:“路南屏不是已經遠嫁臨淵了麼?”
一想到這個她就開心,她剛剛滑胎,此時嫁給臨淵太子,洞房之夜必定血崩,路南屏必死無疑。
悅貴妃笑得匪夷所思,“對,路南屏已經遠嫁了。宮中再無路南屏此人。”
“本宮今夜前來,是要告訴你另一個事,鳳印這事本宮既然也沾了,總歸是脫不開關係,不過本宮向來喜歡潔身自好,所以,就麻煩你給本宮找個……哦不,是給你自己找個替死鬼……”
她手心微揚,笑得嬌媚,“本宮可以說是在曲水裏的找到的。”
芙妃懵在當場,悅貴妃好心的提醒道:“要快哦,最好趕在錦貴妃之前,你知道的,她如今隆寵正盛,就算是犯了什麼事,皇上也未必會責罰她,嗬嗬,誰叫她頂了一張讓皇上魂牽夢繞的臉呢?可是你,可就不同了哦。”
瞥了眼怔愣在當場的芙妃,悅貴妃衣衫輕拂,嗬氣如錦,在她耳邊輕輕說了這些話後離去,隻餘芙妃立在空蕩蕩殿中魂魄難安。
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在了一個漩渦裏,自始自終她都不是下棋之人,而是一顆被人下著的棋子。
路南屏睜開眼時,落入眼簾的是明黃的幔帳,意識有些混沌,發生了什麼事?她這是在哪兒?
門被人推開,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聲喚道:“娘娘,您醒了?”
一個俏麗的婢女伸手扶起她,路南屏還是有點怔仲,迷糊不清的問:“我……我這是在哪裏?”
記憶如同抽不開絲的團線,一片混沌不清,她怎麼覺得有些事想得那麼費力呢?
竟無法將記憶好好拚湊起來,怎麼回事?
“錦兒。”一道溫潤好聽的聲音,一張俊逸的眉眼,一個男子幾步跨來,身高腿長,路南屏張了張口,帥哥呀。
是的,她知道自己穿了。可是她隻記得明明穿過來時不是這種狀態,中間的過渡過程怎麼沒有了呢?
蕭子懌望進她清明的眼眸裏,出乎意料地溫柔,輕輕撩開她的發絲,說道:“好些了麼?”
“我這是在哪裏?你是誰?”
路南屏問得相當不肯定,凝視著眼前這個好看的男子,隻覺得一張臉陌生又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
蕭子懌的神色當即就舒展開來了,用眼神示意婢女退下,親自坐在了路南屏身邊。
慢慢將她拉進懷裏,貼靠近自己的胸膛,輕聲道:“沒事了就好。你不小心跌下了曲水,朕將你救了上來。可是太醫說,你不記得一些事了,不過沒有關係,你隻要記住你是朕的寵妃,嗯,最寵最寵的女人。錦兒。”
路南屏心口一窒,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間擊中,怔愣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依偎在蕭子懌火熱的胸膛上,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蕭子懌似是從未有過的歡喜,將路南屏寶貝似的摟在懷裏。
悅貴妃的藥果真管用,路南屏將不會再記得之前的記憶,不管怎麼樣,他要她在他身邊,絕不會遠嫁他國。
為了不刺激她任何記憶,他連名字都給她抹了。從此,她叫錦兒,不叫她南屏了。
錦貴妃盛寵,後宮中的女人嫉妒得要發瘋。
敬事房天天用響著鈴鐺兒的歡車載著妃子去侍寢的慣例被錦貴妃打破了,自從錦貴妃住進了蕭子懌的寢殿,後宮中已經再無第二個應召承寵的嬪妃。
柔妃和芙妃在禦花園裏遇上了,正好聽到兩個美人在那邊議論:
“你說,那錦貴妃明明隻是個宮女出身,還是芙妃之下,突然之間連躍兩級,將舊主都踩在腳底,這是個什麼意思?皇上怎麼能這麼偏心呢!”
一個尖下巴高鼻梁的美人十分憤憤不平,一邊賞著花,一邊碎著嘴。
另一位是個看上去有些嬌媚的美人,說話倒是婉轉了許多,“麗妹妹不要這麼說,想必是皇上喜歡錦貴妃娘娘,唉,深宮之中一切但憑皇上心意,你我又能作得了什麼主呢?”
那位麗美人冷哼一聲:“我就是看不得錦貴妃這副狐媚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