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派你來盯梢的?若是說得本公子滿意,可以讓你死得好看一點兒。”
蕭子懌修長的腿與盯梢者的臉頰形成了完美的四十五度斜角,他的腿就那麼筆直的架在了盯梢者的臉上,毫無絲毫費力的模樣,反而笑得異常燦爛。
那盯梢者眼見得自己盯梢的對象竟然將自己踩在腳下,心中難免有些驚訝,“公子,這位公子,小人不過是個過路的,公子說的話,小人一句也聽不懂。求公子饒了小人吧!”
“哦?”蕭子懌笑了,“難道是我看錯了嗎?從路府出來,莫非你竟與我同路,也是要來石頭記淘換石頭的?”
“這……小人,小人是回家的。”
“回家?如今水患四起,你一個壯丁不去堤壩上幹活,還回什麼家?看本公子不將你帶給蕭大人好好整治整治。”
“公子,公子,求你饒了我吧,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黃口小兒還等我去養活呢。”
盯梢者隻一味的假意哭號,可是他卻沒能將他眼裏的是鄙視和不服掩飾好。
蕭子懌是何等眼力,隻一眼就看穿這盯梢者的想法。
他冷冷一笑,腳下越發用力了三分,“別裝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再說你那眼裏是怎麼回事?我瞧著怎麼像一句話。”
盯梢者一愣,看著蕭子懌,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心頭。
“本公子瞧著,著實像那句,趁人之危,非君子之所為?”
盯梢者眼見在蕭子懌手下蒙混不過去,幹脆冷哼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蕭子懌忽然仰頭一笑,覺得今天真是太精彩了,這一出一出,演得都是什麼戲碼啊。
“第一,本公子是蕭璃公子,是不是君子全憑本公子心情。第二,你難道沒聽說過兵不厭詐?”
盯梢者一時不語,隻在心中琢磨著,該怎麼樣才能在蕭璃手下全身而退。
臨出門時蕭大人可是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被發現,不能暴露身份,如今既然已被蕭璃發現,那最起碼也不能將蕭大人牽連出來。
蕭子懌沉默的看著盯梢者,忽然緩緩一笑,右手一翻,那盯梢者的匕首就拿在了手中。
匕首尖在盯梢者的眼睛前不住晃動,帶起一道道光圈讓盯梢者一滴汗水從額角滑落。
“本公子的耐心已經用完了。”蕭子懌冷冷道:“既然你這麼忠心,本公子便成全你。”
蕭子懌話音剛落,匕首便朝著盯梢者的雙目狠狠刺了下去,那盯梢者終究也不是普通人,在這樣的危機之中,忽然背貼牆壁身形如壁虎向上移動三分,一張口,將匕首狠狠咬在了嘴中,隨即鋼牙一合,“劈啪”一聲竟然將那把匕首生生咬斷。
蕭子懌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彪悍,急忙丟了手中半截匕身退開,那盯梢者卻也沒有放棄
這個天賜良機,頭顱一甩,匕首尖便朝蕭子懌飛襲而去,並趁此機會飛速朝街口跑去。
蕭子懌運足內裏的袖袍揮動,那匕首尖應聲而落,隨即他足尖再點,匕首尖再一次朝盯梢者後背標飛了過去。
“這匕首這麼廉價,還給你!”蕭子懌嘴上說著,身手卻沒有片刻停歇,一翻身便阻住了盯梢者的去路。
“啪,啪,啪”一連串如炮仗的聲音過後,蕭子懌和盯梢者各自落地,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隻幾個眨眼,兩個人就已經交手百招。
蕭子懌拂袖而立,冷冷看著盯梢者說道:“留你一條狗命並非本公子下不了殺手,隻是讓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別再招惹本公子或者屏兒,下一次,你便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盯梢者一言不發的捂著傷口,鮮血正從他指縫中緩緩滲出。
蕭子懌厭棄的皺了皺眉,“還不快滾!”
‘石頭記’裏,氣壓低得可怕。
所有的顧客都排成一排排整齊的站著,而他們的身前,站著‘石頭記’的掌櫃,此時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發抖,長長的袍子在落針可聞的店鋪裏,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異常刺耳。
蕭子懌臉色鐵青的坐在一個櫃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掌櫃的,他眼風宛若利劍,每看過一個人,那人便仿佛不堪負重,又仿佛滿心慚愧都垂下了頭來。
眾人如風中殘葉瑟瑟發抖,卻又滿腹疑惑,不知道是如何惹到了這個蕭璃公子。
“你們這群人,竟然誰都沒有看到屏兒?”
蕭子懌不可置信的問道:“別人也就罷了,你怎麼當掌櫃的?難道客人你都記不住嗎?”
被蕭子懌一指,掌櫃的頓時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眾人被這一嚇,也都呼啦啦的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