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公子?我去給你摘些野果子來!”容華蹣跚著步子朝山洞外走去。
蕭璃靠在坑壁上,身上衣衫幹透了,又硬又刺人,想他堂堂公子,居然也有如此落魄之時,不由得自嘲一笑。
不一會兒,容華捧來一堆紫紅色的野果,顆顆碩大誘人,看上去香甜可口。
“這……”蕭璃正想問哪兒來的,容華拈起一顆給他,目光盈盈地看著他,“蕭璃公子,這是我剛摘的,你先吃。”
蕭璃壓下心底疑惑,咬下果子,見她隻是怔怔地看著自己,便說道:“你也吃一顆。”
容華默默點頭。
倆人吃了些果子,有了些氣力。
蕭璃見腿部傷口有些潰爛,也許昨日發燒就是因為傷口有了炎症,他咬牙取出長劍劃去潰爛的肌膚。
容華害怕地躲在一邊不敢看。
蕭璃咬緊牙關,正要撕下衣衫包紮,容華阻止道:“蕭璃公子!別!”她阻止了蕭璃,從懷中找出一條幹淨的絲帕來,紅著臉說:“這個我剛剛……發現的……”
然後伏下身給蕭璃包紮起來。
南屏過了溪後被驚慌地雙兒一把拉住,雙兒急切地問道:“小姐!怎麼樣?找到公子了嗎?”
南屏搖頭。
雙兒見她腳上泥濘不堪,大為心疼,“小姐我們先回去吧,你都一宵沒睡了,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南屏點了點頭。
李管家帶著搜山一夜的侍衛軍回去休息,又換了另一班的侍衛軍繼續上山搜尋。
路南屏回到府裏簡單梳洗了下,又換了身衣服出門。
雙兒急了:“哎小姐!你還要去啊!”
路南屏點頭:“不找到他我不安心!”
雙兒攔也攔不住,急聲喚道:“小姐,你這樣不眠不休的找蕭璃公子怎麼行呢?萬一還沒有找到他,你自己就先垮了!”
“我沒事。”南屏想了想,拿了些藥包背在身上,正要出門,李管家竟然登門造訪。
“李管家?”
“南屏姑娘,你又要去搜山?”李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李管家,這萬一蕭璃有個什麼閃失,我和他有的協議就不能算數了,這別人會罵我不守信義的!”路南屏咬著唇,說的有些心虛。
李管家笑而不語,隻是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路南屏疾步出門。
望著那個嬌小的身影疾奔向外,李管家皺著眉,心道:也好,這也是路小姐對公子的愛意啊!
再次到了溪邊,路南屏見昨日橫跨在那兒的木柱又坍塌了幾分,果然有黑色的鱷魚隱隱在動,聽見人聲便沉到溪底。
她咬了咬唇,將褲腿紮起,踏足木柱。
山洞裏,蕭璃吃了野果,腿上傷口也包紮好了,歪在一邊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尚有幾分氣力,便強撐著想站起來,卻仍是無力地癱滑下來。
“蕭璃公子!我找到了一些木條,你將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幹淨,然後烤幹後你再穿上吧!”容華殷勤地問詢,目光盈盈,懷裏抱著一團幹枯的柴禾,臉上似被樹枝劃傷,有了幾道血痕。
“容華……辛苦你了。”蕭璃望著她忙碌的身影,說了句話,聽起來像道謝,像感激,其實他心裏想著的是,最好趁機籠絡一下這個女人的心,好讓他找到這次失蹤案背後事。
容華一怔,隨即又落淚,她伸手擦了擦淚珠,應道:“隻要蕭璃公子好好的,容華……做什麼都願意。”
她慢慢地過來替他解身上的衣衫,蕭璃想了想,沒有推開,任憑她解下長衫,露出裏麵的淺月色中衣。
淺月色中衣已經不是淺月色,汙跡染了到處都是,散發出臭味。
容華愣了愣,伸手又去解扣。
蕭璃一把握住她的手,“你……”
容華閉著眼,“我……我也給你洗一下吧,蕭璃公子還要再穿一天呢。”
“不用。”蕭璃立刻拒絕。
容華咬了咬唇,隻得說:“那我先把你的外衣洗淨你換上後再洗吧。”說完抱著髒衣離開了山洞。
溪對岸處有一個人影,容華一驚,下意識地藏好身子。是南屏?她怎麼來了?
路南屏正在試圖著淌河,卻有幾隻鱷魚虎視眈眈地望著她,一副隨時伺機而噬的模樣。
路南屏忍下心裏的恐懼,摸索上那根木柱,木柱豎立在溪中,另一頭已經完全陷了下去,南屏過不了溪,隻能和鱷魚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對恃。
容華觀察了一番後,折身離開,然後到溪的另一端清洗了蕭璃的衣服,返回洞內。
“蕭璃公子?蕭璃公子!”容華手中衣服落地,洞內空無一人,蕭璃已經不在。
她驚慌地出去,卻見蕭璃就在不遠處,正朝著溪相反的地方而去,他拄著劍,步履蹣跚,目光卻似焦急地在尋找什麼。
“蕭璃公子!你怎麼出來了?”容華連忙奔過去攙扶住。
蕭璃皺眉道:“剛才有人進洞!我沒看清人影,卻見那人轉身離開了!我覺得應該是擄劫你來這兒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