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莽淡淡一笑,想起蕭璃那張臉,將路南屏說的和自己探子打聽到的消息揉和起來,知道路南屏沒有說謊。
他心中漸漸形成了一個計劃,“能登大寶,說得輕巧,龍放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嗎?”他看著路南屏,心中卻緊張的等待著路南屏肯定的答案。
“若是太輕巧,又何須我出手?”路南屏卻微微一笑。
她原先是想助龍放,可是後來一想,龍放滿心思隻大柳驚鴻身上,助一個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是很累的。
而龍莽心思單純,就不知道龍央是不是也想要得到皇位。
龍莽看著路南屏,深深凝視進她的一雙眼眸,那眼睛內流光百轉,比天上的流光還要美上幾分。
“空口無憑,還是拿實力說話吧,若是你能夠扳倒龍放,我便信你。”龍莽考慮了一會兒,覺得多一個路南屏參加自己的計劃也不是什麼壞事。
“成。你先回玄鄴城,其餘的事情交給我。”路南屏自信的一笑,仿佛撥雲見日一般,光耀大地,頓時讓龍莽微微閉起了眼。
他看著眼前這個瘦小卻自信滿滿的女人,她長發飛揚,渾身散發著熾熱的熱力,那樣的光耀,使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龍莽拽著蕭璃、和雪月姬回了玄鄴城,鄴縣隻留下了路南屏一人。
路南屏看著一條腿被踩殘的羅斌,冷笑道:“嘖嘖嘖,從今往後,公子爺你就成了瘸子了,這可怎麼辦?誰家姑娘肯嫁給你啊?”
她說罷,將羅斌三下五除二的重新捆好丟進了房間,裏麵早已綁了一堆的家仆奴婢,都被捂了嘴,見羅斌跌進來,都瑟縮到一起讓了塊空地出來。
羅斌便結結實實的摔在了空地之上,冰涼的地板帶著些潮濕,讓羅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看著路南屏,平生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我告訴你們,誰都別想跑,如果有一個人跑,我就殺十個,如果羅大公子跑了,我就殺了你們全部給他陪葬。”
路南屏說著,目光冷冷掃了一圈眾人,每一個人觸到她的目光,都禁不住瑟縮了一下,那仿若千年冰川的透骨寒涼,直直刺入每個人的心裏。他們禁不止告誡自己,這個年輕的公子,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主。
大門將所有的光線遮擋住,房間內頓時一片黑暗,窗戶早已被路南屏封死,成了一間密室。
路南屏大馬金刀的坐在正堂內,紅爐上噗突著熱水,水裏暖著一壺酒,酒氣從壺嘴裏噴出來,酒香四溢,在房間裏氤氳成了一層水霧。
直到月上中天,夜烏啼鳴,路南屏酒足飯飽,忽然開口道:“既然來了,穀大哥何不進來一敘?”
她話音剛落,正廳對麵一棵樹上便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片刻,一個壯碩的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抱拳道:“這位小哥如何認識穀某?”
他聲如洪鍾,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下來,朝著酒壺落去。
路南屏將酒壺從水中提起來,說道:“好酒可別浪費了。”說罷,倒了一杯,順勢一揚手,蕭璃隨即伸手而向,無形中的氣力催動酒杯朝穀風飛了過去。
穀風馬步一擺,伸手一接,將酒杯穩穩接在了手裏,隻是酒杯裏的酒液還是濺了些許出來。
“好俊的功夫。”穀風道,神情卻是戒備的看著路南屏。
路南屏的眼底都是讚譽,自己可沒這功力,多虧了蕭璃暗中配合的好,可見底子不薄。
她將自斟一杯,說道:“穀大哥不必如此戒備小弟,你回家問問玉娘,便知你我非敵而是友。”
穀風渾身一怔,打量起路南屏來,心中回想著玉娘的描述,心裏頓時一喜,眼眸裏自然就流露了出來。
路南屏瞟眼看見,心道,這穀風除了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還沒有絲毫城府,確實是個可用之人。
“原來你便是恩人。”穀風說著便是一拜。路南屏受了他這一禮,將他扶起,這才說道:“穀大哥何必如此,快坐下說話。”
“恩人怎麼會在縣令府?”穀風甫一坐下便開口問道,“怎的不見羅斌這個惡霸?”
路南屏又給穀風倒了杯酒才道:“第一,我在這裏是為了救你和你的兄弟們。第二,羅斌已經被我打斷了腿關起來了。”
穀風眼神閃爍著喜悅和疑惑,看著路南屏,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穀大哥,你聽我慢慢道來。”路南屏淡淡一笑,抬頭看向穀風,她眸中仿佛容納了整片天空,星光璀璨,令人不忍側目。
穀風心中一驚,覺得這位恩公那一瞬間,仿佛展翅的鳳凰,飛揚得隨時都會扶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