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閉上雙眼,將頭靠在石台上。
“過來。”
她突然有些貪婪別人對她的靠近。
不管是之前的路南屏,還是現在她,她都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從回到蕭子懌的宮中,又因為悅貴妃的藥物而魂飛魄散,竟然再次在十幾年前的洛西國重生,這樣的匪夷所思讓她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自處。
蕭子懌和蕭子恒竟是如此不同的。
她不知道命運的手應該怎麼來擺布,但是這樣的無法自主已經是一種麻木。
是的,是麻木。
而這樣的麻木,她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無從辨別!
臉上沾了幾滴泉水,那是侍女不小心滴上的。
侍女的動作很輕,很柔。她並沒有說明白讓她過來的原因,她卻已經明了。
罷,在這裏無非就是男女嬉水。
鴛鴦淌水!
以及現在的服務!
手勁真好,很舒服。
隨著動作,漂浮在水上的發絲就像是一條條烏黑的小蛇,顯得別樣誘人。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從甬道上傳來,聲音極輕極輕。似乎來人極力的隱藏自己的腳步不讓別人發覺。
來人不但行動間氣息輕微,門外的侍衛更是沒有出一聲聲響。那麼就隻有兩個解釋:一是來人身手高,外麵的侍衛根本來不及示警。另外一個解釋就是來人身份高貴,侍衛們聽命行事,並未阻攔。
不管是什麼答案,都很快就會揭曉。
路南屏無比淡定,依舊閉著雙眼。
好似已經睡著的陶瓷娃娃,偶爾閃爍一下睫毛,濃密而烏黑。
而來者腳步頗有些沉重,明顯是個男人?
在這裏她好像沒有什麼人是她所認識的吧。當然除了蕭子懌,可他絕不會這樣隱藏著而來。
突然感到好笑。
不過才認識多久,居然卸下了提防。
為什麼會那麼認定不是他呢?
輕微的腳步聲已經漸漸而近,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漫長,顯然也是個高手。
正當她還在心裏盤算的時候,門已經一腳被躥開。
真是野蠻的人。
侍女完全被驚嚇,停止了動作,打算福身,卻被人生生止住。
然後,是悄然退下去的腳步聲。
嘴角微微揚起,無須睜開雙眼,也已經知道答案。
蕭子恒。
這個十幾年前真相本性一覽無餘卻在十幾年後變得心機深沉的男人,頂著一副俊美的容貌就想將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難道,他已經忘記了懲罰?
腳步踏在浴池上的聲音,以及行走間的摩擦聲。
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升起,無孔不入。
這廝到底想搞什麼?
起身穿衣已經明顯的不可能了。
任由時間緩緩而過,煙霧的溫度讓蕭子恒有那麼微妙的燥熱。
目光劃過淌在水中女子的臉上,以及一身雪白的肌膚好似錦緞一般光滑,在柔和的光下,有著陶瓷一樣的美感。
桃花一般的雙眼低垂著,從高而下望,能夠看到飽滿的酥胸,曼妙的身姿,修長的雙腿,無一不透著嫵媚。
發絲間的幾滴泉水,輕輕滴落。
濕嗒嗒滴在雪白的後頸上,又順著脖頸緩緩滾落,隱沒在泉水下,劃開若隱若現的斑斕痕跡。
路南屏盡情享受,無視來者偷窺。
而他的目光已經變得赤果裸的熾熱。
那麼明顯。
蕭子恒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