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起現代看戲,牡丹亭上春花飛墜的一枕好夢,斷橋西湖,那些經典古老的段子,讓她神魂俱傷,蓋不住骨子的秀麗溫婉。
路南屏出了朝堂,直奔戀紅樓。
她身著男衫,出入無人能擋。
老鴇見到她,嚇得臉色發白,卻沒發現她身邊另一個像孩子般的凶惡的想殺她的人!
她這次不待路南屏吭聲,忙說:“公子!青蓮姑娘在房內,我帶你去,帶你去!”
路南屏心裏暗笑。久曆風月場的人就是世故啊。
仍是紫色紗簾,滿屋重幔。
路南屏推門而進。
男人和女人的調笑隱約而來。
路南屏一怔。
隻見蕭子恒赤著上身,懷裏擁著個美豔的女子,正公然調笑。
偷錢那枚丹藥果然不同凡品,短短幾日,蕭子恒卻似傷愈。
路南屏詫然驚異。
那女子身材纖細,腰肢細軟,如蛇般攀附著蕭子恒的身上,正喂著他喝酒。
蕭子恒一臉醉意,看見路南屏,似是一愣,轉而又似笑非笑,譏諷:“是你?”
路南屏不由得心頭火起,上前一步就去揪他的臉!
蕭子恒一把推開懷中女子,閃身躲開,怒道:“你有毛病啊,女人!”
路南屏怒火衝衝,出手如風,已堪堪抓到了蕭子恒臉上的皮肉!
蕭子恒頭一閃躲過,隻覺臉旁一痛,手一摸,手上一片血痕!
他大怒,吼道:“你瘋了!死女人!”就要還手。
卻見路南屏怔怔的看著他,喃喃道:“是真的臉。”
他快要暈了,見路南屏神色有異,上去拍她的臉,“喂,女人!你沒事吧!”
路南屏一把擋過,反手捉他衣襟,問他:“怎麼回事?”
蕭子恒淡淡的道:“什麼怎麼回事?”
見路南屏望著他,眼裏一片深沉,竟似要哭的樣子。
蕭子恒一震,終於道:“你都知道了?”
蕭子懌趁他離開皇城,暗中派親衛軍,著洛西國服飾,打算名義上去援助,實際上暗中助他慘敗,再趁機殺了蕭子恒。
這樣一來,沒有人能夠算到身邊人就是要殺自己的人,便沒有人能夠知道二皇子的死因!隻當他是為國捐軀!
親衛軍暗中傳信給夷族大營,所以夷族按捺不動,慢慢消耗損洛西軍的士氣,隻待蕭子恒熬到不耐煩時,才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不,蕭子恒才一率軍,行蹤就被敵軍掌握個正著!若不是那場人所未料的風沙,怕是此刻已死在戰場上。
好毒的計啊!
事實上,他的計策也差不多實現了,因為蕭子恒確實差點死了。
若不是遇到的人是青蓮,他早就死了。
此刻他懷裏擁著的佳人並不是青蓮,路南屏不由心想,真是個好色的混蛋!
卻聽蕭子恒道:“路南屏,其實,那日你夜探夷族營,我事後很後悔。”
路南屏冷笑。
他又道:“真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望著她。
路南屏看著他的眼睛,蕭子恒也看著她,眼神純淨,毫無雜念。
若非此刻那美豔女子尚在場,路南屏差點就會信了他的話。
那女子一直聽著二人的對話,既不吭聲,也不打斷,也不癡纏,倒不像普通的青樓女子。
路南屏突道:“你是在跟我表白麼?”
蕭子恒頓時又回複了那無賴的樣子,拍拍身邊女子臉,說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