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躲進了一旁的陰影裏仔細觀察起來,樹上有暗哨,灌木和門側都埋伏了人,圍牆旁邊,也安置了不少的人手。路南屏約略一算,竟然有二十人之眾。
看來,蕭子恒是勢在必得。路南屏也因此肯定,蕭子懌一定在裏麵。可是,宅子裏死氣沉沉,卻不像有人的樣子。
路南屏觀察了一會兒,往圍牆一側靠去,那裏的防守,是最薄弱的。她顧不了那個薄弱之地是否是一個陷阱。此時此刻,她隻想以最快的速度看見蕭子懌。
她猛的掛住樹枝,身形一蕩,便輕靈的翻進了院子裏。樹上立刻一陣啼叫,路南屏皺了皺眉,暗罵一聲,竟然還是被發現了嗎?
她顧不得許多,隻能緊貼著牆根朝內院跑去。
而就在此時,一個太監趕著一輛馬車從皇宮的一道門駛向宮門,侍衛攔下問道:“怎麼今天換人了?”
那小太監縱下馬車,獻媚的道:“侍衛大哥,我久未出城,總管可憐我,所以今日派的我。”說完,立刻從袖籠裏遞了些銀子過去。
那侍衛掂了掂,隧道:“去吧去吧。”
那小太監躍上馬車,一揮鞭子,朝洛西皇宮內駛去,駛進了一旁的禦膳房,那小太監從車上躍下,掀開車後麵裝菜的筒看了一眼,裏麵睡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太監,渾身被剝了個精光。
而這個或奔亂跳的小太監,正是偽裝了的碧落,他將布從那小太監的嘴裏拔掉,問道:“蕭子恒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住哪兒?”
小太監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來。碧落看得心煩又將布塞了回去,蓋子蓋好,這才朝皇宮內摸去。
忽然,他看見兩個宮娥,其中一個說道:“姑娘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大半夜的不睡覺,偏要吃什麼銀耳羹。”
“是啊。不過,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今日在皇上哪兒,沒討得好。”
“怎麼會?皇上不是最寵她嗎?”
“誰知道。要不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
“說的也是。”
這兩個宮娥邊說著話,拐進了禦膳房另外一側的廚房,過了一會兒,端了碗銀耳羹出來。碧落心頭一喜,便悄悄跟著這兩個宮娥。
青蓮不是不想睡,可是,她想第一時間看到蕭子恒知道路南屏偷偷跑去找蕭子懌後的表情,激動之間,卻沒有了半分睡意。
而碧落一路跟去,才發現,這個姑娘,竟然不是路南屏。他於是折轉身,又開始在皇宮裏搜索起來。
他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等天亮,有人發現那個小太監在菜筒裏,他就沒那麼好脫身了。故而,這一夜,碧落拚了命的到處找路南屏。
而路南屏此時,正矮身在圍牆之下,一步一步朝主樓跑去。她久居古代,自然已經熟知古代建築的功能劃分。略一打量,便朝著主樓方向跑去。
然而,隨著她的跑動,圍牆外也傳來了不少細碎的聲音,顯然,外圍的包圍人員,也開始行動了。
路南屏皺了皺眉頭,她感覺到,這個宅子,確實沒有人了。可是,若是蕭子懌撤離了,那外圍那些人圍一個沒有人的孤院又是為什麼?路南屏不可能有能力動用這麼多人,隻為了給她下一個圈套吧?
她心頭百轉千回,卻還是不肯放棄的迅速朝那個主樓奔去。
忽然,幾支箭破空而來,路南屏縱身躲過,一翻身,就地打了兩個滾,立刻落到了主宅之中。
宅子裏,有一股熟悉的藥味,就像她在夷族那個院子裏聞到過的。路南屏知道,自己是找對了。隻是,這一次似乎還是與蕭子懌擦肩而過,並且,還是中了路南屏的計。
路南屏在房間裏簡單掃了一眼,簡單的布置,像極了蕭子懌的風格,她走進書桌邊,上麵甚至還放了一本看了一半的書,轉過屏風,就是蕭子懌休息的地方,路南屏坐到塌上,被褥散發著清新的香味,她埋頭進去,感覺一陣溫暖,似乎置身於春暖花開之際。
然後,樓外忽然燃起了不少的火把,將屋子內都照了個通亮。一個男人在外說道:“你已經被包圍了,束手就擒吧。”
路南屏癟了癟嘴,坐起身來。她想了想,將懷中收藏的那片紙放在了書桌上,希望蕭子懌若是回來,可以看見,也就知道自己曾經來過。然後,懷中又像少了什麼,她一瞥,見桌子一旁放了石頭雕刻的小人兒,也沒有仔細看,便揣入了懷中。
這才站起身,從窗格裏看了看樓下,卻是是被二十個人團團圍住。她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選中一個方向後。路南屏將枕頭分離朝反方向扔了出去。立刻有幾支羽箭射中枕頭,她算準時間,飛身朝另外一邊掠去。身形幾轉,立刻落入了旁邊的樹林。
路南屏沒有絲毫的停歇,邊跑邊道:“告訴蕭子恒,若他敢動蕭子懌,我便殺了他。”路南屏的聲音回蕩在樹林之中,漸去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