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武氣小隊(1 / 3)

在鐵玉蘭躍入壕溝,不多一會壕溝裏的半獸人、蛙人、還有那些箭垛裏的弓箭手就被守備軍殺了個幹淨。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有守備軍、半獸人、蛙人、、、、

一個挨著一個,有長長的刺搶戳穿的,有中箭的,有少胳膊沒腿的,躺的、爬的、坐的、、、、。

隨著陸續衝到北岸的守備軍越來越多,壕溝裏都快站滿了,藍馬人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即便裏麵還有半獸人或者蛙人。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天空中落了下來,隨時都有守備軍的士兵沒有防住被釘傷、釘死。

離壕溝不到十米就是藍人臨時堆砌的箭垛,守備軍一露頭迎接他的就是冰冷的箭矢,守備軍隻能看著壕溝裏的同伴越來越多,中箭的也越來越多。

箭垛裏的藍人弓箭兵,手指拉弓拉的都裂開了,血染在拉弓的扳指上,黏黏的,瞄準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腥味,手臂又酸又困,都快抬不起來了。

可眼前這幫守備軍,還是從對岸不顧生死的衝了過來,在壕溝裏不時的冒個頭就被箭矢釘死了,可還是有人要爬上來死去,不是說黃瑤人不經打嗎?怎麼這般難纏?

烏蘭海,藍馬怒斯帥部秦克木帳下一員猛將,是秦克木的隨身親衛官。

看著眼前這些前仆後繼的守備軍,烏蘭海有點後悔接下這次的任務。剛拿下洛青,由於艾倫耶的騎兵前哨抓獲了慌忙出逃的洛青府衙和家人。

當天夜裏府衙陳東海就被放了出來,家人被扣在洛青府,陳東海答應秦木克獻出下馬關。於是便有了守備軍八千子弟兵被困沙草灘。

秦克木是藍馬前軍,手底下也不過萬把數人,艾倫耶帶走8000士卒,要擋住探馬報來的黃彪軍那是真不可能,但憑強弓硬弩守住下馬關堅持幾天還是可以的。

所以洛水守備軍一過下馬,艾倫耶就封了官門,為的就是給烏蘭海爭取時間,讓守備軍拿著建造工事的木鏟攻城。別說艾倫耶身邊的八千精銳,就隻是那些守城器械也夠黃瑤人喝一壺了。

可那該殺的守備軍硬是沒回頭,直直的撲到洛河口,當時在洛青領命的時候。自己拍著胸脯,畫了軍狀,隻領了1000兒郎來到洛河,秦克木那邊也不寬裕,隻留2000不到,又是俘虜,又是治安,已經不能再少了。

眼看著天黑了下來,1000兒郎也折損過半,等到天黑了,由於視線的影響,弓箭的殺傷力肯定會大減,一旦短兵相接,對方的人數?烏蘭海頭大如鬥。

鐵玉蘭看著南岸衝來的士兵不時的倒在藍人的箭矢下,壕溝裏不斷有人被流失釘死、釘傷,有一種捆住手腳任人宰割的感覺。

有些被這困境,撐的沉不住氣的士兵瘋狂的喊著,爬了上去,還沒支起身就被射了下來,箭矢沒腰。離的太近了。近的甚至可以聽到那嘰哩哇啦的藍語。

三燉兒,挑著一擔饅頭,在守備軍幾個士兵的護送下來到壕溝,端起挑筐,把整筐的饅頭都倒了下去,饅頭在士兵的頭上就像下雨一樣,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被士兵接住,也有的被飛來的流失對穿,接著就又是一筐一筐的饅頭。

看著士兵們狼狽的吃相,三燉兒心裏酸酸的,在來時的路上,一個和他一樣挑著饅頭的老夥計中了箭掉到洛河裏,一個士兵想抓住,也被飛來的箭射死了,士兵臨死的時候有一個願望,想吃一口饅頭。

士兵手裏拿著熱騰騰的饅頭歪了脖子。眼淚像一條失去了方向的小溪,在三燉兒的臉上彎彎曲曲、彎彎曲曲、、、、

沾毛嘴裏嚼著饅頭,心急如焚,守備軍被弓箭困在這該死的溝裏,做為一個射手他心裏最不是滋味。

又一個士兵被流失釘住,箭矢在他吃饅頭,放下頭頂的木盾時從後背斜插進去,士兵嚼著饅頭的動作瞬間定格在那裏。

沾毛旁邊一個年級不大的士兵哇就哭了,嘴裏還有沒有下咽的饅頭,含混不清的哭叫著,大概能聽明白是“哥、、、哇哥、、啊”

“嚎嘛你,格老子!”沾毛衝著那少年士兵大喊,想喊出胸中的憋悶。

少年士兵壓低了聲音,但巨大的悲痛還是經不住發出了“啊、、額、、、額”的聲音,雖然很小聲但周圍的人基本都能聽清。

偶爾因為換氣,聲音也會不時的高一下,再被少年強行壓低,就像一劑可以引發憤怒的藥劑,有一種情緒在壕溝裏每一個士兵的心裏醞釀。

沾毛隻想衝出壕溝,把離自己不遠的藍人撕碎,哪怕死,哪怕被箭矢瞬間穿死。

吳小滿,守備軍風占雲手下士兵,聽著少年高低頓挫的哭聲,那種極力壓抑心中情緒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妹妹。

很多年以前,自己還很小,和妹妹偷吃果園裏的桑果,妹妹被抓住了,活活打死,當時自己就在附近的草叢中,就像現在的少年,捂著嘴壓仰著、、、、

像一團火,再也無法忍住,吳小滿拿起木盾朝壕溝的壁頂鏟去,他隻想一下子把壕溝打通到藍狗的箭垛上,然後撕碎藍狗,放出心中的這團火。

瘋狂的鏟著壕溝頂部的沙土,一會一個三尺寬的斜坡出現在壕溝頂部。

一個想法閃電般從士兵們腦海裏閃過,一個可以不用死就能接近藍狗的辦法,就這麼被吳小滿用木盾鏟了出來。

“全體都有,聽我號令,木盾,給本姑娘狠狠的、、、、、、”鐵玉蘭話都沒說完就已經拿著木盾開始鏟土,幾下就是一個巨大的60度斜坡,武氣境居然恐怖如斯。

兩百米的壕溝裏,守備隊士兵們用木盾瘋狂的鏟著沙土。斜坡越來越緩,慢慢的連成一片,向藍人的箭垛靠近,天開始完全黑了下來。

洛河南岸一個臨時搭起的棚子,到處是傷兵,有剛剛從身上取出箭矢的,有斷肢的、有躺在地上卷曲著等醫治的、、、、、、丹醫和救護兵來回的穿梭,場麵亂亂的,狗兒在幫救護兵拿繃帶,丹藥,鋸腿的鋸,取箭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