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斯是在七月二十二日從江亭返回洛水,在洛水他見到了從洛河口逃回來的伐克。藍馬帝國的追悼令也已在二十日送達洛水。藍馬舉國同悲,國王霍華六世號令全國,於20日停歡一天,所有歡場,賭坊,拍賣行,、、、一律停業一天。
聽著伐克的陳訴,怒斯陷入了沉思。
珀斯卡拿是和他一起成長大的,兩個人從小一起讀書,一起修煉。珀斯卡拿原本是他的隨行書童。
16歲以後,珀斯卡拿向這個世界展現驚人的修煉天賦。人異常的刻苦,怒斯幾乎就沒記得他怎麼好好的玩過一天。18歲就超過了他,成為元意境修士,為此父親沒少責罵他。25歲突破為道力境,以後自己幾乎是用絕望的眼神,看著他和自己的修為越拉越遠。45歲突破道域成就宗師,脫離家族,帝國封他領地爵位,第七步兵旅也由他自成一軍,成為帝國第一個滿編人員不足一萬的統帥,也是唯一一位宗師境的將軍。
自己曾經不至一次的詛咒過他早點死去,雖然每次見他時看上去是那樣親切。可當珀斯卡拿的噩耗傳來,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思念他,小時候一起搶糖吃,一起玩泥巴,那畫麵仿佛就在眼前。可再也不會見到那張沉默、謙虛、平和的臉了,再也不會、、、、
“噗!”一口逆血從怒斯的嘴裏噴出。
七月24日藍馬怒家軍統帥怒斯從洛水起身返回聖裏。藍馬軍方聲稱怒斯因懷念珀斯卡拿,向帝國申請回聖裏拜祭,事畢將重返戰場。秦克木知道,怒斯也許再也不會踏上黃瑤的土地,能不能回到聖裏都兩說。
七月26日,洛青府衙,大廳裏隻有少數幾個藍馬軍方高層人員,也門望為這位,為了家族,為了藍馬,客死異鄉的帝國將軍蓋上了幕布。
怒斯的死沒有對外宣布,迫於形勢帝國沒有為怒斯進行任何形勢上的追悼。葬在帝國將軍陵,珀斯卡拿墓地旁邊。
生前珀斯卡拿追隨怒斯戎馬一生,即便成就宗師,也在怒斯最需要他的時候,如仆人一樣,一個人力排眾異揮軍南下,死後怒斯默默守候其旁邊,真不知這種結局是一種償還,還是一種用生死才能完成的宿命。
也門望站在來拜祭珀斯卡拿的人群裏,看著旁邊那座沒有名字,沒有落款的墓碑,禁不住淚如雨下。
第七步兵旅全殲後,藍馬人沒有再在洛河口布防,原怒斯的機動37團和西海騎兵溫撒珀爾部,在洛青、沙草灘、下馬、一帶,沿洛河構築了一條300裏長的機動防線,對紅山形成了實際封鎖。
劉青山看著地圖,藍馬人的做法很簡單,就是在洛青到下馬靠近洛河的所有村寨,建立了堅固防衛工事,工事裏麵配備了巨弩,再由37團和西海騎兵機動迂回,在他們的周圍布置了一張由各個村寨為節點,兩個騎兵為軸線的大網,總兵力高達8000之多。
經過一次次血的教訓,藍馬人已經不把他們當挖土壕的部隊了。
由於殲滅了第七步兵旅,糧食補給暫時不是太大問題,可以支撐到來年開春。貨幣,這個眼下調和紅山軍民生存意誌的東西,在紅山現在有限的生產條件下更不成問題,新村裏難民無論是野獸的捕獲量還是糧食的生產量都不足以讓已經開始進入正軌的紅山經濟失去平衡。唯一匱乏的是大批的過冬取暖物資。北大陸的冬天很冷,冷到能凍死人。
必須在那嚴寒來臨之前,準備足夠的棉衣,棉褲。可眼下紅山被藍馬人封鎖,戰爭是從初夏開始的,無論是他們身邊所帶的還是難民以及曆次戰爭的繳獲,冬天的物資少的幾乎沒有。
掀開帳篷,劉青山看著眼前這片被他們用熱血澆灌出來的土地,渺渺炊煙,來往的行人,層層翠綠,還有緩坡上玩著泥巴的孩童。自己眼前的這個世界能存在多久?
7月29日,紅山人開了一次全民大會,大會是在演軍場露天進行的。蘇平都已經換了100多次用來擴散聲音和儲備聲音的音波石了。大會上發言的人們太踴躍了。
米四小,難民營裏一個比較出名的獵人。
“、、、嗯!俺說的揍是往北那塊。完了!”米四小說完,放下音波石就走,由於音波石沒放穩,在講台上滾動,米四小趕緊返回來用手壓住音波石,惹的演軍場上的人們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