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李南風呆如木雞。
那女子拉著挽袖,牽著李南風木偶般的身子,朝著祭台而去。
“這便是王天嬌嗎?一直未曾見麵,未知這佳人之容!”
“可恨!這是一代天嬌啊!”
“隻是蒙著麵紗,看不清麵容。”
“可惜,可惜啊!那小子真走運。”
觀禮台上,賓客低聲議論,或是扼腕歎息,或是感慨不已。
等到李南風和“王天嬌”站在祭台之上,那長老又唱道:“獻樂開始!獻穆天子樂!祭天地!告天地以祭文!”
頓時,樂台之上,鍾、磬、鼓、瑟、竽齊鳴,樂聲飄揚,端莊典雅。
咚……嗚……嗆……嗡……
鼓樂優雅,猶如天籟。
“上香!”隨著一句唱諾,李南風和“王天嬌”兩人手持焚香對天祭拜。
趁著這個功夫,李南風緩過神來,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絕不是王天嬌!”
那女子插完香,拍著手,淺笑道:“那你猜猜啊!答對有獎哦!這成親好好玩哦!”
“額……那是該好好的玩……”
“上香完,新人下台,拜堂成親!”主持婚禮的長者又喊了起來。
李南風挽著這女子的手,十指相扣,緊緊地握著,走下祭台。剛才一直是牽著挽袖,並未感受這柔若無骨的小手,直到此時,方知佳人玉手,溫和滑膩,妙不可言。
“管你是不是這王天嬌,反正你這東風,老子借定了。先占占你的便宜!”李南風暗思道。
“夫人該拜堂了!”李南風狡黠的一笑,勾了勾這有些顫抖而冰冷小手的手心。
“你這小賊……可恨!”那女子咬牙,恨恨之狀。
觀禮台上的趙無雙瞧見兩人十指相扣,咬牙切齒,按捺不住,提身拔刀,喝了句,“且慢拜堂!這門婚事,問過我趙無雙沒有!世人皆知這天嬌乃是我晉國之鸞鳳,舉世無雙,而這南風小兒,文弱書生,不能修行,百無一用,實乃燕雀。這鸞鳳豈可有配燕雀之理!所以,這門親事,即便青玉派同意,但是可問過我趙無雙手中之刀刃乎!”
趙無雙一番“慷慨激揚”的話語,令略微沉靜的觀禮台瞬間炸鍋了起來,觀禮的賓客無不議論紛紛。但是,這又在很多人預料之中。
這趙無雙不遠萬裏前來,必定不是為觀禮所來。況且先前趙無雙登入大晉英才榜之時,曾誓言此生非天嬌不娶。
所以,賓客大部分都是投向了讚賞的目光,好似替他們出了口惡氣,也有一小部分人冷眼旁觀,坐看這王家如何收場。
“風來了!”而此時,李南風心中狂喜,不經意間泄露了一絲笑容。
“這賊子腦袋壞了,有人鬧婚,還笑得出來!”那女子有點看不懂這麵前的男子。
自命不凡的王紹平,忽覺自己終於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露臉的機會了,從主殿正中的觀禮台站起身來,搖著紙扇,道:“無雙兄,今日是在下舍妹大婚,還望慎言。此次大婚乃是青玉派遵照與南安李氏的舊約而行。雖說南安李氏已經沒落,但是三千年前也出過化龍真人,家學淵源,源遠流長……”
趙無雙眼界極高,哪裏認識眼前這人,這人跳出來一頓辯護,趙無雙隻覺得王家輕慢自己,聽不得眼前王紹平的一番大話。
頓時,他提刀便斬,刀氣破開空氣,直擊王紹平的門麵。
趙無雙非普通尋常的修士,乃是當今白雲城主的六公子,其父趙禦風又稱趙斬山,曾一刀斬斷牯陵山峰,滅絕牯陵牛妖,其中包括化龍境的牛妖。雖然趙無雙隻有真元境,但是作為趙禦風五百年來第六個兒子,極得寵愛,已經得其父幾分真傳。
故而,那刀氣迅疾,卻又厚重無比。
“今日我王家大婚,趙氏六公子不得胡鬧!”
那刀氣即將斬至王紹平的麵頰時,高坐中央觀禮台的老者,作為王家的執掌人,一掌如淵,春風化雨一樣,卸去了那道刀氣。
那王紹平何嚐見過如此陣勢,猶如爛泥一般,癱瘓倒地,這讓不少賓客暗自思忖,“難怪!這王天嬌要留在王家中,這王家的年青一輩竟如此羸弱!”
王紹君也是對王紹平這副醜態不忍目視,生怕周圍那嘲笑的目光看向自己。
“豈有此理!”趙無雙怒而咬牙切齒,一副將欲大幹一場的樣子。
司馬流雲按住趙無雙的手臂,沉聲道:“稍等!你看那……”
趙無雙眼瞳微縮,凝視著東北方那對飛來的仙鶴,就連一直閉幕養神的何太白也睜開了眼睛。
咻……啼……
仙鶴悠長的啼鳴在萬裏晴空之下,格外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