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南苑後,一眾人已經忙碌起來。
這南苑有些時日沒有住人,桌椅板凳、地板床榻都積滿了落塵,牆壁上還掛有蜘蛛網。
這些自然都要打掃,倒是內院中的趙有容的正房已經有趙家人提前打掃過了。所以,隻要把隨行所帶的大小器具擺放好就行。
李南風又不是這裏的主人,打掃房間當然要親力親為。
陳未午另有馬廄打掃和客房要清理,也無暇幫忙。其他的仆役和婢女更是忙碌,這房間要打掃,夥房、大院、浴室、柴垛房更是要盡快打掃,盡管可能等打掃完都要過晌午了,但起碼今晚能夠在南苑生火做飯,洗漱換衣。
綠竹對房間進行安排,對各人的職務也進行了安排。
李南風為趙有容的陪讀先生,為趙有容解決學業上的疑惑和習業。
趙銳澤為南苑的護衛隊長,這人便是剛剛借李南風火焰馬的護衛,三十來歲,方臉闊口,鼻子寬而大,不太美觀,滿臉淡黃的胡髭,雙目炯炯有神。他人也是趙氏族人,但與趙白涯,趙有明的關係都不怎麼融洽,好像是出身旁係遠支。
不過,他卻是為道法修士,李南風不清楚他的境界是幾何,見過他施展過法術,推斷應該為煉元境七層左右,算是不低了。
他麾下有六名護衛,分別是趙永長、趙永進、趙永春、趙永風、齊英偉和王英搏。
像趙永長等四人護衛都是趙家從小培養的護衛,名字都帶有個永字。就像蒼南郡王家一樣,培養的秘衛。不過,王家的秘衛都有煉元境七八層,想來也是下了血本了。
而趙氏商行,畢竟是商家豪強,沒有像王家那般下血本培養道法修士,培養的都是體修士。畢竟體修煉元境六層以下的修士還是比道法修士好培養一些。
而且,體修士體魄強健,身強體壯,可以耐得舟車勞頓護衛商隊,算是不錯的投資,要比培養道法修士劃算。
因此,這四人都是煉元境五六層的體修士。
齊英偉和王英搏是附庸趙氏的小家族弟子,皆是道法修士,但都隻有煉元境三層。不過,他們兩人勝在年輕,比趙永長等人年輕四五歲,剛二十出頭。
他們兩人對李南風住在單門獨院的廂房都有些意見,隻是綠竹抬出了趙千禮壓陣,他們才閉口不言。
陳未午為馬夫,掌管馬廄。陳未午曾在北川親軍中廝混過十餘年,有豐富的養馬的經驗,正適合此位。
另一名外來護衛是胡鴻文,是原隨行商隊裏的醫師,為人高冷,頗為陰沉。現被綠竹委任為醫師,可以解決大家身體上的疑難小病。將來,南苑要是養靈獸,醫師也用得著。
四名仆役是做幫廚、打水、劈柴、養魚、打掃衛生、采買生活物資等種種事宜,比較繁雜。
兩名新來的婢女分配為養花、澆樹、插花、清潔、洗衣等事情。
而四名“老人”婢女,除了兩人貼身服侍趙有容,還有兩人為趙有容整理衣物和打點美食。
各人都有職務和安排,算是比較妥當。
晌午的時候,眾人才整理完南苑,清潔好衛生。但是,夥房還缺些餐具和物件,並沒生火做飯。綠竹喚來仆役從附近的酒樓買來餐食才解決午飯問題。
吃過午飯後,一眾護衛又要上街采買生活物資,如衣裳、被褥、木屐、墊席、毛氈等物件。
所以,除了留守兩名護衛外,其他護衛都外出。
李南風和陳未午也不例外,畢竟居家不比露宿野外,需要的日常用品頗多。
因此,綠竹也發了這個月的月俸,大家都歡天喜地,都對趙有容和綠竹感恩戴德。
陳未午笑得見牙不見眼,除去從秦賬房那裏預支的二十兩白銀,還發下來一百兩白銀。李南風也有月俸。因為他和趙千禮另立了新契,按照契約,原本他每月可發二百四十多兩白銀,再加上筆墨紙硯等補助,所以一共有二百六十多兩。
出了南苑,李南風和陳未午騎著火焰馬在街道上閑逛。
陳未午懷揣一百兩銀票,猶在欣喜,笑道:“李君,這趙氏是商豪之家,果然待遇不錯。這可要比俺在軍中的餉錢高出太多!”
李南風頗為讚同,感歎道:“確實如此。我原先在南安為秀才,有府衙補助,每月也才二十兩白銀。這月俸確實很高。”
在南安李氏族中之時,李南風處於一種不管不問的狀態,原先月俸有五十兩,被克扣下來也有三十多兩。但是,考取秀才的旅費、餐費、服裝費、宴客費、賞錢以及筆墨紙硯等消耗都是自己掏的腰包,何況他又喜歡買書。
過分的是,他考取了秀才之後,族中以其已及冠,又不在族中領職,就取消了他的月俸。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所存也才二百多兩。
但是,趙家月俸就有二百六十多兩,遠多於之前的積蓄。
陳未午望著落葉凋零的林蔭街巷,對於車水馬龍的街麵東張西望,問道:“李君,俺們現在打算怎麼做。是先去采買生活物資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