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內院中。
一片漆黑,沒有人知道趙有容今晚會回來,所以主屋也是漆黑。
李南風小心翼翼地把趙有容放在床榻上,為她蓋好被褥。
趙有容很乖巧,很安靜地,漆黑的發絲遮住了兩腮的微紅,眼神清澈如水,認真地打量著李南風。
忽然,她又傷心地低著頭:“身體很髒,等會,我還要沐浴。”
李南風摸了摸她小腦袋,愛憐地理了理額頭上散亂的發絲,輕聲道:“好吧!那我回去休息了。”
趙有容見李南風要走,欲言又止,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沒有開口。
李南風心中一歎,又有諸多不忍,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又道:“我很擔心你!”
畢竟,趙有容驕傲的內心裏,已是滿目蒼夷。
趙有容雖然感動,但很好的掩飾,側臉埋在碎花枕頭裏,低聲道:“謝謝!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李南風想了想,也無話可說,他滿肚經文,飽讀詩書,卻覺得當下嘴角笨拙,畢竟他麵對的是一顆破碎的心靈。
最後,他起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李南風......你發過誓,說會保護我的。你會說話算數嗎......”趙有容扶坐在床上,抱著被子裹著身子,眼中裏滿是期待。
李南風嘴角上露出一抹輕笑,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會的!”
“哦!”趙有容輕輕地應了聲,像是很滿意李南風答複。
突然,她臉上又露出擔憂之色,“前兩日,我去書院報道的時候,碰到了葉龍揚。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殺死了那兩人。但是葉龍揚家族勢力不可小視,你一定要小心些。有書院的庇護,他不能拿我怎麼樣,卻可能對你暗下毒手。”
“好!我知道了。你早點歇息吧!明日還要去書院上學,莫誤了時辰。”李南風交代了句,轉身離去。
李南風算是明白了“不明不白的死了”的意思,原來是葉龍揚。
之前,在梁山關,他曾用火球術偷襲過此人,雖然重創,但是他很明白,那很僥幸。就連今日那聞花和尚和趙有明死在他手裏,也是機緣巧合。
所以,他不由得心生忌憚。
“李君,你回來了!”在李南風的廂房外,立著一人影,抱著把長刀。
聽聲音,李南風就知道那人是陳未午。
陳未午眼睛火熱,一臉憤懣,喝道:“李君,你身上的血跡怎麼回事!剛才,俺見你和趙有容一起回來的。難道是她所為!豈有此理!今天,俺這命不要了,也要好好罵罵這等狠心的潑婦!”
李南風哭笑不得,畢竟這陳未午忠心護主,也是一片好心。
他搖頭道:“不是她所為!我剛剛和她辦些事情,與人動了手腳!”
陳未午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又有些不滿,“李君,怎麼不信任我。這等打架之事,豈可少了俺!”
李南風笑道:“非也!事情倉促而已,不得不發。你毋需為我擔心,隻是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陳未午怒容消散,喝道:“原來是這樣!哼!下次,李君指出那賊人,俺定打得他屁滾尿流!”
“也好!”李南風稱讚道。
之後,李南風又交代他毋要外傳今日之事,陳未午才躬身告退。
李南風進入房間點亮銅燈,開始收拾包袱中的戰利品。
戰利品除了那口厚土降魂鍾外,還有六千兩銀票、六張下品元石的元票、兩塊下品元石、十幾兩黃金、一塊品質不好的玉墜、一本趙氏家族的劍譜秘籍。
這趙氏家族劍譜秘籍,不是什麼高深的劍法,李南風不感興趣,他身上過有多本劍譜秘籍。
市麵上這種低級劍譜多如牛毛,不算難得。
難得是道法法門,這可聞花和尚身上並沒有發現道法秘籍和魂訣,想來已經記載心中之後銷毀了,避免流傳。
李南風拿著一張製作精美,有金紋描花的銘文的元票,認真的欣賞。在元票的背後,還有大晉通用的落款。
這些元票是在聞花和尚的身上發現的,可以在任何店鋪流通使用,也可以在府衙票當兌換下品元石出來。畢竟,元石很重,大部分修士都沒有乾坤袋不好攜帶。若是上品的元石,巴掌大小,更是重達幾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