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西城,某間宅院。
屋內遍點火燭和檀香,燈火通亮,細煙嫋嫋,暖意洋洋。
幾名身穿黃色僧袍的和尚跪坐佛龕下,雙手合十,正在誦讀經文,虔誠禱告,念念有詞。
突然,有個和尚從門外跌跌撞撞地的跑進來。
這群和尚上,一位尖臉的和尚罵道:“聞信師弟,你怎麼如此慌亂?”
那聞信和尚瘦弱,麵容清秀,像是女子,經常受同門欺壓,慌亂間,驚恐更劇,顫聲道:“剛才......剛才......我去寺中在安夷的會館,找聞花師兄......卻收到外門掌堂用大法力傳來的秘音......聞花......聞花師兄,本命銘牌碎裂......他......去西天見我佛去了......”
聞信和尚說完,跪在地上,雙手合十。
眾人大驚,根本不敢相信。
那尖臉和尚聞秀尖聲怒喝道:“前兩日,這聞花師兄還在我們在一起,怎麼突然無故圓寂?”
聞信和尚猶有餘悸,道:“掌堂大人並未言明,隻是說......前晚子時左右,聞花師兄......銘牌破碎,守魂堂的弟子便前來報告。他令我等查明真相,醍醐寺之威,不可墮!”
聞秀思忖了會,麵露凶相,又道:“聞花師兄,這幾日和城中一位趙氏走得很近,前晚似乎也是應約而去。看來,此事與趙氏有關。我等當嚴密查訪。”
“絕不饒過一人!”忽然,聞秀厲聲一喝,手作刀斬。
眾人躬身伏拜:“我等謹遵師兄法旨!”
南苑。
李南風又觀想了一遍大日金烏圖,眉心處越來越有痛感,有種將有東西破額而出的感覺。
李南風明白這是種子在發芽。
道心種魔,即把我之心念凝化成種子,植入敵人的心中,達到控製對方的目的。
這一次,觀想結束,李南風又變得精神奕奕。
而且,他發現製符之後,再修煉道心種魔法門,精神力大漲,對體內氣機的控製精確到了毛孔。
院外也無人說出現日暈,李南風也才安心下來,“還好!似乎此事不是我引起的。恐怕另有緣故。”
早飯後,他就讓陳未午拿著四百零張火焰符去市場問問價格,並且全部出售。
昨晚,他奮戰了一夜,製符技術大為漲進,進步神速,速度也越來越快,成品率也高越高。最後,製十張符才失敗兩張。
盡管這樣,李南風還是有些不滿意。他做事務求完美,不甘心有失敗品的存在。所以,他一直就隻製火焰符。
他本來想讓陳未午買些妖獸的精血,又擔心陳未午不懂價格,也不熟悉門路,便作罷了。
過了一個時辰後,陳未午回來了,還帶了一斤火鴉血煉製的符墨。
李南風趕緊詢問道:“如何?”
陳未午歎氣道:“李君,我去了幾家店鋪,都說符籙都不錯,願意收購。不過,這些奸商說這樣火焰符技術含量低,價格不高,這幾家符籙店都隻出七到八錢白銀。我就在符道齋,以八錢的白銀賣掉了。還好是大晉官銀,一共三百二十兩,除去購買符墨的二百六十兩,還剩下六十兩。”
陳未午又怕李南風誤會自己貪財,又加了句:“這符道齋的符墨更貴一些。他們說,使用這種符墨成品率更高,但不可和其他符墨混用。”
李南風驚訝,心道:“這製符還真是賺錢,成品率越高越賺錢!昨天剩下的符墨還能製兩百來張呢!那豈不是說,扣去成本,我能賺三百兩左右。不能這麼算,那下品元石,也被我用去了,一塊下品元石相當於一百三十多兩白銀。要不是我有道心種魔法門,精神力又要大損。如此算來,我所賺並不多。但是相比一般的符籙師,我簡直賺得很多了。”
李南風沉吟道:“我明白了。”
隨即,他又看了眼陳未午穿著仍然是單衣,沒穿棉衣,端坐身體,板著臉道:“如今,天氣寒冷,冬風淩虐。我等修士尚未至真元境,不能氣功護體,還需多穿厚衣防寒。昨晚,你是不是又去賭場了。”
陳未午老臉一紅,頗為尷尬,笑道:“昨晚手癢......去了下......贏了些錢,就回來了。後來,俺買了些酒肉,就和趙隊長一起喝酒吃肉。這厚衣,我馬上去辦。那李君,您要不要也添兩件。”
陳未午的內心還是火熱的,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