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歐陽洵顯得有些虛弱“不用管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毒素因為他的跑動蔓延的更快了,他現在的手已經成了烏紫色。
“歐陽洵……”蘇槿的手已經攀上了窗戶,她拉了拉礙事的衣裙,準備躍出去。
歐陽洵衝她搖搖頭,他之前躲避侍衛用了不少氣力,能來到這裏已經是奇跡了。
古代的房子就是方便,一層想跳就跳,蘇槿輕手輕腳的落地,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一溜煙的來到歐陽洵身邊。
“你……”歐陽洵笑了“還是這麼不聽話。”
蘇槿翻了個白眼“你還能動麼。”皇後的寢宮隨時都會有侍衛經過,她將歐陽洵架起來,隻是畢竟人小力氣小,怎麼把歐陽洵弄進房間是個問題。
“歐陽洵。”蘇槿晃了晃靠在自己身上已經有昏迷趨勢的人,歐陽洵勉強睜開眼,他知道蘇槿的意思,少女眼中那抹堅定感染了他,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絲血腥味傳來,疼痛讓他恢複了不少清明。
他一躍進了房間,隻是這一個平時對他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耗費了他所有氣力,成功進去以後他便再也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屋中沉悶的一聲告訴蘇槿,歐陽洵多半已經不省人事了。她望了望那高高的窗戶,不由歎了口氣,這古代真不好混。
好不容易再次回到屋裏的蘇槿就看到已經躺在地上的歐陽洵。她抬起歐陽洵的手,發現已經變了顏色,這分明是中毒。
蘇槿的心往下沉了沉,她第一個能夠想到的便是晉慕染,隻是以自己的身份現在怎麼可能見到晉慕染呢。
望著歐陽洵,蘇槿握緊了雙拳,她雖不懂醫術也知道中毒陷入昏迷絕不是好現象,可能就是生死掙紮的一線間了。
“來人。”蘇槿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歐陽洵拖抱了床上,放下帷幔,對著守在外麵的宮女喚道“我的腳疼痛難忍。”
宮女聞音急忙推門進來,看到蘇槿咬著牙坐在床邊“良人,怎麼了。”
“勞煩姐姐,能不能請太醫院的黎太醫過來幫我看看。”蘇槿滿麵痛苦“不知怎麼回事這腳忽然像針紮般疼痛。”
“這……”宮女有些為難,這蘇槿隻是女官,又不是貴人,哪裏半夜還能去請太醫。
“皇上都因我腳傷特允我在宮中休養,怎麼,我使喚不動你麼。”見宮女猶豫,蘇槿不得不“狐假虎威”一把。
“良人不要誤會,我這就去。”想起皇上皇後都對這個蘇良人的特別關照,宮女轉身就走,蘇槿在她身後喊“請黎太醫。”
宮女有些不屑的撇嘴,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知道黎太醫會不會跟著來,反正蘇槿吩咐的她去做了能不能成就不管她的事了。
“蘇良人腳傷犯了?”黎青看著宮女,宮女有些訕訕“本不想那麼晚打擾太醫,奈何蘇良人一定讓太醫過去一下……”本就是蘇槿的意思,她才不會替她得罪這個太醫。
黎青沉吟了片刻,就在宮女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點頭“也好,蘇良人的腳傷本就有些嚴重,我且隨你去看看。”
宮女有些呆滯,這個蘇良人真的有那麼大的麵子麼,連脾氣古怪的黎太醫也會任她差遣?
黎青走進房間立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他回頭看了眼還跟在身後的宮女“我診治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
宮女點頭退下,黎太醫的古怪之一正是不允許別人在場,為此很多嬪妃甚至懷疑他意圖不軌,哪料皇上得知後隻是哈哈一笑,道高人自有與眾不同的習慣,黎太醫這種不讓其他人在場的行為也就被默許了。
“良人,你腳又疼了麼。”黎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那裏的蘇槿“勞煩良人褪去鞋襪讓我看看。”
蘇槿臉有些紅,不過她很快正了臉色“你會解毒麼。”
黎青抬眼看向了那放下帷幔的床榻“那也要診治了才能說。”他頓了頓“你為什麼會讓我來。”
私自在宮中藏人,而且那個人很可能是之前侍衛找的刺客,這種罪可不比欺君之罪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槿沒說話,她上前拉開帷幔,歐陽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
黎青看了一眼蘇槿,調笑道“你的情郎?”嘴上說著話,手卻毫不遲疑的搭上了歐陽洵的手腕。
半晌,黎青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他中的毒是幾種毒混合在一起的,這幾種毒相互有克製作用,否則單憑其中一種就足以要他的命了。”
蘇槿看著歐陽洵,她知道他不僅僅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隻是歐陽旭怎麼會對自己的弟弟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