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有的時候是最具有欺騙性的東西。
冬靈看了眼坐在那裏的蘇槿,郡主從護城河回來就一直坐在那裏盯著地圖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具有欺騙性的東西?
蘇槿有些琢磨不透歐陽洵的話,這地圖不是他提供的麼。
她並不懷疑地圖的真實性,那麼欺騙性又是說的什麼呢。
一直都相信,眼見為實。
眼見,為實。
“冬靈,準備衣服,我要進宮麵聖。”
……
“怡歡,你讓朕不要再調查七香車的事情?”皇上看著蘇槿,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蘇槿毫不猶豫的點頭“皇上,臣有辦法調查此事了。”
“你的調查就是不再調查?”皇上搖頭,每天那些大臣總會上奏一些讓人感到荒謬的事情,不過這一定是他聽過最荒謬的言論了。
“荒謬!”容澤笑著搖頭“真是荒謬。”
曹管家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消息傳來的時候一向穩重的他都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少爺住在這正元的皇宮中似乎怡然自得的樣子,每日還有心情逛逛禦花園,還和那些宮女太監調笑,他都以為少爺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隻是如今,正元的皇帝宣稱,七香車找到了?
就此一句,找到了,沒有任何人被處罰,什麼調查,什麼搜捕,似乎全都成了笑話。
對了,還沒有解釋。沒有解釋七香車因何丟了,更沒有解釋七香車為什麼又出現了。
就像丟失的莫名其妙,這找回的消息更莫名其妙。
“這正元是耍人玩的麼。”曹管家很憤怒“少爺,此事不能就此算了。”
容澤點點頭“對,此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曹管家腦子裏開始思索,對於正元的這種混亂,皓月能拿到什麼好處,應該怎麼提出來最為恰當。
“你說,要回七香車怎麼樣?”容澤突然問道。
要回啊,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出了……
等等,要回?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
曹管家勉強擠出一絲笑“少爺,這不太好吧,說出去多荒唐。”
容澤瞥了一眼他“正元這麼荒唐的事情都能發生,我們不過是要回七香車,能有多荒唐。”
“少爺,話雖是那麼說,可是……”曹管家有種汗顏的感覺,這個少爺不是那麼聰慧麼,怎麼兩國問題上如此輕率呢。
容澤懶懶的閉上眼“既然話是那麼說就可以了,不用可是了。”
對於自家少爺什麼性子曹管家是在清楚不過了,他立刻噤聲了。唉,隻有祈禱少爺這樣瞎胡鬧回到皓月以後不會再被別人說什麼。
對於,自己得好好安排下,回到皓月要怎麼幫少爺開脫才行。這個理由少爺可不會費腦子去想,隻有靠自己了。
曹管家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外人都覺得跟著少爺,成為少爺心腹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實際上呢,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得想著如何幫少爺周全,這才是真真的累啊。
受到震驚的自然不止曹管家,還有滿朝文武。
他們入朝為官那麼些年,就沒見過比這更荒謬的事情。
皇上不肯早朝,他們也隻好求見。
“皇上吩咐了,誰都不見。”古和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各位大人,請回吧。”
“古和,你知不知道,這事關乎到兩國之間的關係。”高永安皺著眉,他最討厭這些個閹人,在皇上身邊伺候卻不知道為國分憂,多多勸皇上,這些個閹人往往是壞事的關鍵。
古和笑容不減,隻是語氣有些涼“高大人,古和不過是在皇上身邊侍奉的下人。”
侍奉的下人,言外之意,他不過也是聽命行事。高永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古公公,這件事很急迫,勞煩公公在通稟一次。”高黨有人說話了,不過話語比高永安客氣很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那樣說話,高永安得罪了古和沒什麼,自己可不敢胡亂得罪皇上身邊的大太監。
古和歎了口氣“許大人,這國家大事咱家不懂。皇上的意思咱家倒是清楚的很。”
“你——”許大人也詞窮了。
溫國安看著說不出話的兩人,隻是聳聳肩,繼續站在那裏。
古和也沒心情搭理這些個大臣了,找不到皇上就和他說國家的事,他不過是個內宮中的人,要是這些都需要他們這些閹人來操心了,這些個大臣還有什麼用。
禦書房外的臣子跪倒了一片,一副不見皇上不罷休的樣子。
被圍堵在禦書房的皇上臉色也不好看,他神色冰冷。
“怡歡,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麼。”縱然生氣,他並沒有抬高音量。
蘇槿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皇上,就像臣說的,信臣,或者不信。”
皇上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