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隻要有耐心進行文化方麵的修養,就絕不致於蠻橫得不可教化。
——賀拉斯(羅馬古典主義的創始人、奠基者)
安慰完普裏斯卡以後,奧斯卡還陪著普裏斯卡在房間裏整整待了一上午;這一上午,奧斯卡和普裏斯卡什麼都沒有做,就是依偎在一起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期間,奧斯卡還換了七盆熱水,為普裏斯卡敷了十六次眼睛;中午的時候,普裏斯卡眼睛的紅腫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戰艦上的午飯可不是岸上的那樣豐盛,比起羅馬城內的豪門盛宴來,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了;不過,普裏斯卡依舊吃的很多、很平靜。或許,是因為肚子的饑餓讓普裏斯卡不再挑剔;亦或許,是因為經曆了昨夜的變故和奧斯卡的撫慰,普裏斯卡已經真正的成熟起來了。
午飯以後,普裏斯卡卻是向奧斯卡提出了一個讓奧斯卡匪夷所思的要求;那就是普裏斯卡主動要求乘小船前往自己的母親和其他家人所在的另外一艘戰艦上。因為安妮號隻是一艘三列戰艦,除了戰士和水手們的休息地以外,就隻有不到十間小小的房間而已。
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和理查德家族以及卡特斯家族的家眷們數量並不在少數,如果將這些人全部都安置在安妮號上的話,那麼不僅住不下,還會影響到這些家眷們的休息;所以,安妮將這些家眷們全部都送往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艦隊的五列戰艦,隻有堅持不走的普裏斯卡被留了下來。
普裏斯卡現在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奧斯卡當然知道這是普裏斯卡想要振作起來,安慰她的母親和大嫂以及那個可憐的侄兒;不過,奧斯卡卻是沒有打算拒絕普裏斯卡的這個要求,因為五列戰艦上的那群孤兒寡母確實需要安慰,而普裏斯卡也確實需要好好振作。
無論是身為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僅有的為數不多的血脈成員之一,還是身為奧古斯都家族的主母;普裏斯卡都需要以一個振作的姿態來生活下去。否則,一個哭哭啼啼、萎靡不振的普裏斯卡,可不是奧古斯都家族能夠接受的主母啊!
這是一個很現實而又很無奈的選擇,奧古斯都家族的主母隻能是精明強幹,最起碼也要是賢良淑德的形象;要不然,這會引來詬病的,對於奧古斯都家族內部的穩定也不利。在派遣了一艘小船送普裏斯卡前往五列戰艦以後,奧斯卡就開始和另外一個人好好談談了。
老卡拉貝斯的房間就在奧斯卡房間的隔壁,當奧斯卡來到老卡拉貝斯的房間以後,老卡拉貝斯還臥在床上修養呢;老卡拉貝斯畢竟是年紀大了,背叛者的那一棍子雖然沒有打死老卡拉貝斯,卻也讓老卡拉貝斯受到了重創,最起碼兩個月以內是下不了床了。
一見到奧斯卡親自來看望自己,老卡拉貝斯就老淚縱橫的向奧斯卡懺悔自己的錯誤,他覺得完全就是自己的失誤才造成了奧古斯都家族今日的局麵;如果不是自己一時糊塗沒有察覺到叛徒的存在,又怎麼會給奧古斯都家族招致這麼大的禍患呢!
奧斯卡看著一下子蒼老了最少十年的老卡拉貝斯心裏也是不好受,隻能盡量安慰老卡拉貝斯不要多想,一定要好好休養,養好身體以後再繼續在奧古斯都家族的老管家。老卡拉貝斯見過奧斯卡這麼說,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對不起老家主,對不起家族什麼的;搞得氣氛異常嚴肅。
最後,奧斯卡是又安慰又勸說,甚至連命令都用上了,才堪堪讓老卡拉貝斯止住了眼淚;再次囑托老卡拉貝斯要好好休養以後,奧斯卡才退出了老卡拉貝斯的房間。剛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奧斯卡就看到了走過來的瑪麗;奧斯卡剛想和瑪麗打招呼,瑪麗卻是直接掉頭就走了。
看著瑪麗遠去的背影,奧斯卡隻能尷尬的收回自己高高舉起的右手,帶著一絲苦笑回房間了。接下來的日子裏,瑪麗是一如既往的躲著奧斯卡,馬爾庫斯則是悶在臥室裏籌劃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複興大計;唯有奧斯卡每日看看老卡拉貝斯,一個人在甲板上打發時間。
幾日的航行很快就過去了,當艦隊緩緩駛向軍港的時候,奧斯卡並沒有跟著艦隊一起在軍港停下;奧斯卡囑咐拉卡帶著所有人一起前往卡拉裏斯,自己則是繼續乘坐安妮號向著撒丁島港口前行。因為,古莫斯的第六軍團此時正在撒丁島港口附近的軍營;烏列斯也在那裏。
加百列所在的第五軍團現在還駐紮在貝提卡行省,消息一時半會兒還傳不過去;奧斯卡隻能選擇先與烏列斯好好談談。畢竟他們的父親是為了奧古斯都家族和普裏斯卡而戰死沙場的,無論是作為奧古斯都家族的領袖,還是普裏斯卡的丈夫;奧斯卡都必須對此有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