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軍不可缺少的品質是剛毅。
——塔西佗(古羅馬最偉大的曆史學家)
隨著馬略的一聲令下,隸屬於屋大維的第三軍團和第九軍團,以及隸屬於奧盧斯的第四軍團和第五軍團就浩浩蕩蕩的奔赴布魯圖斯家族的阿普裏亞行省了;如此規模浩大而又絲毫不隱蔽的軍事行動自然也是瞞不過布魯圖斯家族的。
布魯圖斯家族坐鎮阿普裏亞的維比烏斯立即就親自率領著留守本土的第七軍團和第八軍團前往邊境地區駐紮起來;與此同時,有關於馬略和西庇阿家族這次軍事行動的情報也被維比烏斯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提比裏烏斯的大軍中。
在維比烏斯看來,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馬略和西庇阿聯軍不主動發起進攻,已經算是自己的幸運了;維比烏斯肯定是不會自討沒趣的主動上前詢問的。於是,雙方的大軍就這樣默契的在阿普裏亞行省和坎帕尼亞行省的邊境對峙起來。
提比裏烏斯收到維比烏斯送來的情報,已是對峙的第六天了;此時,提比裏烏斯才剛剛率領大軍返回阿波羅尼亞不到兩天,針對達爾馬提亞王國和馬其頓王國的攻略也才剛剛提上日程罷了。有了這件事情的發生,提比裏烏斯心中所有的其他計劃都被打亂了。
羅馬共和國的南部兩個行省,也就是一直以來隸屬於布魯圖斯家族的阿普裏亞行省和布魯提恩行省;這兩個行省昔日還是希臘城邦的時候,就是被布魯圖斯家族先祖一步步打下來的,後來也一直處於布魯圖斯家族的統治之下。
雖然這兩個行省名義上還是羅馬共和國的地盤,但早就變成了布魯圖斯家族的私人領地了;這一點,從布魯圖斯家族世襲了數百年的阿普裏亞總督和布魯提恩總督就可以看出來了。現在,馬略和西庇阿家族聯手表達了對這兩個行省的野心,這又豈不讓提比裏烏斯頭疼?
這個事情要是早發生一兩個月也就算不上什麼讓人糾結的難事了,那個時候布魯圖斯家族可就這兩個行省的領土;毋庸置疑,隻要馬略和西庇阿家族敢於暴露這樣的想法,布魯圖斯家族可不會介意與他們爆發一場羅馬內戰。
可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兩個月前了;現在的布魯圖斯家族也不僅僅隻有羅馬本土的南部兩省,希臘半島上這兩處新占領的行省也是布魯圖斯家族不可或缺的領土了。雖然,這兩處新占領的行省遠遠不如共和國南部的兩省繁榮富庶;但是,戰略意義上可就非同凡響了!
共和國南部的兩個行省,是布魯圖斯家族數百年經營出來的基地,也是對布魯圖斯家族忠心耿耿的兩個行省;但是,其實際價值已經發揮到極限了,要想以這兩個行省為基業做出什麼更好的成績也幾乎是不可能了。
恰恰相反的則是新占領的這兩處行省,這兩個行省是布魯圖斯家族新占領的土地,對布魯圖斯家族的忠誠度是極其有限的;但是,其實際價值卻遠遠不止於此。隻要布魯圖斯家族能夠以這兩個行省為跳板,那麼整個希臘半島都遲早是布魯圖斯家族的囊中之物!
而且,以布魯圖斯家族現有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保住新占領的兩處行省的前提下,派遣大軍與那兩家的聯軍進行一場內戰。這樣的兩個選擇擺在提比裏烏斯的麵前,提比裏烏斯自然是難以選擇了;其實,提比裏烏斯的心裏還是側重於保住新占領的兩處行省的。
但是,這樣的選擇又是提比裏烏斯不可能做出的;不僅是因為布魯圖斯家族對於共和國南部兩省的感情,更在於布魯圖斯家族的實力根基都在共和國的南部行省。如果布魯圖斯家族失去了這兩個行省,就會失去布魯圖斯家族全部的武器裝備生產能力和財力來源,這樣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麵對這樣的兩難抉擇,提比裏烏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將布魯圖斯家族的將軍們以及蘇拉和龐培一起叫過來商量商量對策;當提比裏烏斯將本土發生的事情告知諸人以後,在場的將軍們立即就炸開了鍋,對馬略和西庇阿家族開始了口誅筆伐。
這些毫無意義的憤懣之言又有什麼用呢?提比裏烏斯隻得讓將軍們先下去,隻留下蘇拉和龐培二人。這兩個人雖然是有目的的加入布魯圖斯家族,但他們的目的也是建立在布魯圖斯家族可以順利的征服希臘半島為基礎之上的;所以,在此之前他們還是會真心實意的幫助布魯圖斯家族的。
對於這兩個人的智慧,提比裏烏斯還是比較信任的;最起碼比自己家族的那些脾氣暴躁的將軍們要來的可信任的多。麵對提比裏烏斯拋出來的難題,蘇拉和龐培卻是給出來明確的答案;他們畢竟都是商人出身,在這樣的選擇麵前難免就是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