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博學多才,為人瀟灑,我欽慕先生,成為先生的侍女有何不對?”謝綰理所當然地說道。
欽慕?慕容垂眸光閃爍,很快把那股不快從心中隱去。
他今天會從慕容國的房門外經過純屬巧合,慕容國那時解開謝綰的啞穴讓她說話也純粹是一時興起,巧就巧在,謝綰那聲威脅的咒罵偏偏在慕容垂路過的時候聽見了,今天如果換做是別人,相信慕容垂一定會目不斜視地走過,偏偏,他記得謝綰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並加以掩飾的聲音。
看見謝綰衣衫不整被他的王弟壓在身下的時候,胸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雖然他後來掩飾得很好。這種憤怒的感情令他覺得很陌生,慕容垂把自己生氣的理由歸結為是對獵物的一種占有欲。但是,如今聽到她說欽慕先生的時候自己心中的不快又是怎麼回事?
慕容垂的沉默讓謝綰覺得非常不安。
“我要回去了。”
夜深人靜,再不回去她生怕喜兒那丫頭會擔心,況且……慕容垂這麼危險的人,還是盡早離得遠一些好。她實在不喜歡和慕容垂相處時,四周空氣不自覺變得壓鬱的感覺。
慕容垂眉頭一動,身體的動作快於思考。
皺了皺眉,謝綰的手腕被慕容垂拽得生疼生疼。忍著手腕上傳來訥訥的痛,挑眉問:“王爺究竟想如何?”
慕容垂冷漠的表情怔了怔。是啊,他究竟想如何?掃到謝綰眉間的隱忍,手上的力道不由輕了一些,但依舊拽得緊緊的,磁性的嗓音再次在寂靜房間內響起。“本王要你跟我回燕國。”
絕對命令的語氣。
謝綰心中冷哼一聲,不悅的墨色直視著那一片幽暗。“我不會答應的。”肯定至極的答案。
且不說這句要求如何突兀,光是想到那裏是的鮮卑一族的天下,她一個東晉外族女子,要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國家立足?謝綰很自然地忽略掉了慕容垂能夠保護她的可能。
毛主席有一句名言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謝綰不是那些需要靠男人庇護的柔弱女子。
盯著謝綰的漆黑眸子又幽深了幾分,“跟著本王有何不好?”她就這麼厭惡排斥他?
跟著你有什麼好的?
謝綰真的很想這樣反問慕容垂,然而,當瞄到對方深邃的眼眸下隱藏的暗湧波濤時,謝綰不得不把這句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如果可能,她一點也不想觸怒慕容垂這人。
“我是先生的侍女,自然是跟著先生的好。”這句回答可謂算是天衣無縫。他不是想拉攏先生為他效命嗎?她就抬出先生作為自己擋箭牌,看他如何生得了她的氣?
顯然,眼下的謝綰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更甚寧願做先生身邊的侍女也不願意跟他回燕國?很好,很好,真的非常好……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個人敢忤逆他的話,更遑論,謝綰還是一名女子。慕容垂心中的怒氣因為謝綰這句話而節節攀升。他一向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然而遇到謝綰時卻屢屢碰壁,這怎能不讓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