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書房裏,陸江流麵無表情的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緊抿的唇角,手指因用力按壓發白的骨節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一點的不好。
沉默許久,陸江流朝麵前的男人揮揮手,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給出。
自從回複完情況就受陸江流低氣壓淩虐的男人如蒙大赦,迅速轉身離開書房。
他將昨天晚上白梓堯發現了他們安插在雙子公司的眼線,並對其一番警告的事情簡要的報告給了陸江流。
那個眼線昨天的行動就是陸家主授意的,本想著給年輕人一點教訓,哪成想,反被年輕人打臉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陸家主十分生氣,那臉色,那氣壓,讓他很擔心會殃及他這條池魚。
書房裏隻剩下陸江流一個人,他嘲諷的翹了翹嘴角,果然是翅膀硬了,都知道威脅人了!
近幾天送給陸家的“禮物”就算查不出證據是誰幹的,但怎麼會查不出來都與誰有關。
那些人都是他派去“教育”他的好外甥女好外甥的!
而這些人卻被以“禮物”的形式部分送回他陸家。
這不僅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失敗了,更是白梓堯對他,對陸家的警告!
白梓堯就是在告訴他,他有能力入你陸家如無人之地。他能連續一周神不知鬼不覺的“送東西”進門,那他也有能力幹點別的更危險的事情。
這是明晃晃的警告,警告他陸家人不要再找他們兄妹的麻煩!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借眼線的口向他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陸江流不禁想起白梓堯送的“禮物”,精致講究的包裝裝飾著華麗優雅的緞帶,而內裏卻是與之不符的血腥殘忍,讓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衝擊,恐懼。
像極了白家那群瘋子,不,他身體裏本來就流著那邪惡的血液。再無害親和的外表也掩蓋不了其瘋狂邪惡的本質。
真正無害親和的人怎麼會在白家的訓練基地裏深樹威名,怎麼會雲淡風輕的做出奪人性命分屍為禮之事,怎麼會安穩的長這麼大。
陸江流知道白梓堯的手裏有著一批人,那是他從訓練基地帶回來忠於他的暗勢力,他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大本事,有多少人,隻知道白家訓練出來的暗衛肯定不會普通。
而看如今的情況,這些人的能力何止不普通,他們絕對是頂尖的,要知道陸家的安保防護也不是看著好看的,不算白家,陸家在a市也是首屈一指的家族,而越是家大業大,防護係統越嚴密。
而這些人卻能夠在陸家的嚴密監控防護下來取自如,說明在a市裏是沒有多少家可以攔住他們的。這些人效忠的對象就是他的外甥。
一個掌握著如此可怕的能力的少年年少輕狂起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他的確有資本和他叫囂。
就算他是陸家家主也不想去試探一個瘋子能瘋到什麼地步,他不敢賭白梓堯會不會發瘋把他也做成禮物放進精美的盒子裏。
姑且就讓這小子得意一陣子,至於股份的事,暫且放一放,徐徐圖之,總之他也不是隻有一招,他的父親陸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
陸家被震懾到決定安分一段時間,但有的人卻忍不住跳了出來。
雙子教育大樓。
今天周宜室外出學習,李原也有事外出,所以雙子教育裏的負責人就是副校長孫慧,她一臉無奈的看著麵前這一對奇葩夫妻,男的穿的衣冠楚楚,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那有半分痛失愛子的樣子。
自己已經和這倆人溝通了一下午了,可是有的人是怎麼溝都通不了的,這讓性子極好的她也有點煩躁,不禁想,要是周宜室或是李原在該多好。可是出於職業操守她不能直接將這兩個麻煩趕走。
“張先生,王明同學的監護人是鍾女士,我們將賠償款給鍾女士完全符合法律程序,而且已經將所有賠償給了鍾女士。”這話孫慧已經不知道說了幾遍了,但麵前這對夫妻就像聽不懂話似的依舊不依不饒著。
“我是明明的親爸爸,賠償款怎麼能一毛都不給我呢,你們既然給了鍾紅,就必須得給我,而且給她多少就得給我多少。”張軍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當然他內心就是這樣認為的。至於孫慧的話,他選擇性的忽略了。
孫慧皺了皺眉頭,“張先生,我們雙子教育對王明的賠償款已經給出了,賠償事宜已經徹底完成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賬已經結清了,我們現在沒有責任義務再支出任何錢款。”
“哎呦,你們這不是欺負我們老百姓嗎!那你們當初為什麼直接賠給鍾紅不過問我們,我們也是明明的監護人!這就是你們做事不地道!”張軍的妻子一聽雙子教育不會再拿錢,瞬間拔高聲音,然後開始哭訴養孩子有多麼多麼不容易,他們有多辛苦操勞。張軍也時不時的應和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