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祭壇。
滄桑石像在微微顫抖,無上的符文迸發出神曦,浩浩乎如如英雄蓋世,緲緲乎似仙神臨塵。
這就是村子的圖騰,屬於村人的寄托。
它身上的石皮在剝落,像龜甲上的花紋一般,裂痕遍布。它的頭頂,有一把斷劍懸浮,被鐵水澆築成的樣子,黑漆漆的看不清模樣。
“轟!”
斷劍內斂,毫無威壓,沒有耀眼的光輝,與雪鈺的那些寶器比起來簡直如同廢鐵。可當它飛動起來之時,所潛藏的神力一下子爆發出來,要比神兵更要來得可怕。
“不,這不可能!是它?不,絕對不是?它不該出現在此!”
檮杌的頭腦一陣發昏,如同針紮。嘴中神神叨叨的咆哮了幾句,它恐懼到了極點。
“哥哥,它這是怎麼了?得了失心瘋?還是嚇傻了?”雪鈺轉動著亮晶晶的眼咕嚕,朝雪樂問道。
雪樂放下手中的弓,調整了下呼吸說道:“說什麼傻話呢!應該是傳承記憶出了某些問題,可能是在祖輩的過往中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遺傳下來,擾亂了它的心神。隻是怎會突然如此呢?難道是......”
“是那把劍!”
兩兄妹眼眸都一凝,眺望著虛空陳列的斷劍,異口同聲道。
眼前的景象對於幾人來說是及其的震撼,那劍虛虛實實,感覺形態龐大得快要遮蔽蒼天,可一晃乎卻又覺得小到塵埃。這十分的詭異,連早已被大戰衝散的獸群都顧不得檮杌的威壓隱隱退去。
林中趕路的村人都不禁抬頭眺望天空,哪怕已是深夜,可心中依舊在不斷湧上溫暖的感覺,那是孩子在父母裏的懷抱裏的寧靜安全。
“是先祖嗎?”
“偉大的圖騰,它沒有拋棄我們!”
“走,我們回去,一定要回去,與圖騰並肩作戰!生死與共!”
......
村人喜極而泣,像個孩子一般,又蹦又跳。
“圖騰先祖,又要麻煩您了,請您退強敵,護我村!拜托了!”熊玄夜虔誠的朝著石像方向拜了三拜。
就在此時,圖騰像是真的聆聽到了熊玄夜的禱告一般,那斷劍緩緩的動了。
“唰!”
斷劍輕輕劃過,像春風不經意間的拂過,虛空中什麼都沒有發生,看起來平淡無奇,沒有任何作用。
可熊玄夜感覺天地分明是頓了頓,隻是一瞬間,檮杌的虛空巨影就從三色變成了七色,無數的光暈在炸裂,天空比白晝更要耀眼。
“那是?”
熊玄夜三人眼睛都不得不微眯,以減少突如其來的強光。隻是臉上的表情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他們很清楚的看到,他們合三人之力的無法戰勝的存在,就在刹那間如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斷劍看起來什麼都沒做,可卻輕而易舉的瓦解了一切。
檮杌臉色大變,它感覺腦袋都要炸了,虛影的重創對它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它真的害怕了,這是什麼樣的存在?先輩的遺傳中那個驚鴻一瞥的大恐怖,是那麼的陌生而又熟悉。
它再也沒有至高的狂傲,連它自己都沒發現它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顫抖。
那斷劍寂靜一會後,又是平淡的一劃。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那檮杌虛影就破碎了,像是一塊被石頭砸中的鏡子,不可阻擋,卻又給人一種那麼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