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用力拍掉他的手,卻用出奇平靜的語氣對他說:“總監,我想你可能醉得很厲害,我打電話叫人來接你。至於我,因為忽然覺得很不舒服,我得先回家了,很抱歉!”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在沒有任何準備之前,她絕對不能失業。說完,水月就要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
誰知道馬克搶先一步,傾身上前,右手將車門拉上,左手還不規矩地摸上水月的腰,他打了個酒嗝,說:“哦,寶貝,想不到你的腰這麼性感……”說完,還欲將頭埋向她的脖頸。
水月掙紮地推開他,甩了他一巴掌。他媽的,真是忍無可忍。車裏空間太小了,巴掌還打偏了。
水月就要解開安全帶的手被馬克固定在座位上,他眯著他那單眼皮的小眼睛說:“夠辣,有挑戰,我非常喜歡。”說話間他麵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水月告訴自己要馬上冷靜下來,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喝醉,他是有意這麼做的!而且他說的“非常”兩個字在她聽來相當刺耳。可是在這麼小的活動空間內,她沒有絲毫勝算。“你弄痛我了,先放手。”她緩了緩口氣,逼自己對他露出一絲笑容。
馬克當然看出她的那點小心思了,但是他自大地認為煮熟了的鴨子是注定跑不了的。他詭異地笑了下,挑著眉說:“乖乖坐好,我保證不會傷害你。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是我喜歡得很藝術,所以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知道嗎?”說著,又要對她動手動腳。
水月一臉諷刺對看著他,藝術?就你這樣對我還藝術?暫時獲得自由,她也決定不再輕舉妄動,先弄清楚這個家夥想要幹什麼再說。
看她安靜下來,馬克點了一隻煙,他吐了個煙圈說:“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她不禁想要掏掏耳朵,是不是幻覺啊?她發誓,根本不想理他,之所以這麼問,隻是出於禮貌的條件反射。
“我想讓你做我的模特。”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就這樣?”她皺著眉頭,不得不感到納悶。應該不僅僅是這樣的吧?
“別答應得那麼爽快,你就不問問我畫的是什麼嗎?”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臉。見她無動於衷,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平靜地說:“裸體畫。”
就知道,他媽的,這隻死色狼,水月表麵上裝作很平靜,其實內心早已經波瀾起伏:“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媽媽。”他想都不想地回答。
“她?”水月困惑不解,母親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即使心裏一直對自己說,別理他,但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開著他的車往目的地駛去。馬克掐掉了煙,捋了捋頭發,水月也不再開口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