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浪,其實我也想為你做一套那種‘直裾深衣’的,真的,我還買了灰色的料子,可是,時間太緊了,來不及,我沒有吳師傅的技術,趕不出來。”她十分抱歉,畢竟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可是明日就是除夕,成年男子的衣裳講究得太多了,她沒那麼神通廣大。
展浪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眼睛卻一直追隨著她說:“我怎麼舍得你那麼辛苦。”
雖說他的舉動讓她有些悸動,但還是拋不開心裏的過意不去。“可是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她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也說了,這隻是第一次,以後還會有無數次,你還怕沒有機會嗎?”他耐心地安慰。
“也是。”水月終於可以說服自己不再內疚了。
“隻是,以後別那麼辛苦了,看你,你的氣色差了好多。”他心疼地摸著她的臉,有點蒼白沒有血色,又帶著一點青色。
“好。”水月爽快地答應了,滿心歡喜,即使他說自己不漂亮。水月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女主角病了,臉色蒼白,為了去聽音樂會,特意化了濃妝。兩個同時在追求她的男人,一個嘖嘖稱奇地對她說:“你今天不太一樣,很漂亮。”而另一個則擔憂地說:“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最終女主角選擇了第二個男人,理所當然,一個能看出她氣色變化的男人,當然是用心關心自己的人。
所以說展浪能給她的不是大浪漫而是小幸福。她要的不多,她隻希望有個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男子,這就夠了。揣著這樣的甜蜜,水月心滿意足著笑著入眠。
“展浪”,水月呢喃著,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本能地回應他的吻。被他發燙的呼吸層層包圍,抱住他的頭,邀請他進一步靠近。他鬆開原本放在水月腰上的手,撐在她的手臂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水月羞澀地撐起身子,鬼使神差地吻上他赤裸裸的胸膛。展浪低吼一聲,向她的頸部襲來,令她不禁發出聲音……
“劈裏啪啦……”門外忽然響起鞭炮聲,水月鬱悶地從床上跳起來。該死的,是誰,打擾了她的美夢。原來這就是春夢,難道她最近……她不死心地躺下,心裏默念:繼續繼續。
站在庭院裏,無奈地看著他們四個人,原來是子默一大早就在放鞭炮。水月鼓著個大嘴巴,想,枉費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擾我春夢。她走上前去,很自然著抱著展浪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沒睡好嗎?”展浪關心地問。
“嗯,昨晚夢裏有點辛苦。”夢得太用力,體力透支。差點醒不過來。
“展剛,何伯,你看媽,自從跟父親‘談戀愛’以後,羞羞臉。而且她現在隻抱父親。”子默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何伯縮縮脖子,這水月姑娘的言行舉止,確實有點驚世駭俗。好在莊主富甲一方,又身居莊裏,又非大庭廣眾,倒也無傷大雅了。
水月慵懶地抬了抬眼皮,向展剛示意:“展剛,子默吃醋了,麻煩你,幫我抱抱他。”跟她鬥,子默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