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幫水月倒了杯茶說:“別聽她胡說八道。你帶著包袱要去哪兒?”
“到底哪裏受傷了,我看看。”水月放下包袱,上前說:“你隱瞞了我很多事情是不是?”
“哪裏。都說沒事,我能為你受什麼傷,別瞎想。”麒麟一邊躲避水月的手,一邊言辭閃爍地說。
水月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在“神榕古木”那他拒絕自己靠近的場景。她驚呼:“腰,是你的腰受傷了對不對?”說完,就要動手去碰他。
“沒有沒有。”麒麟一邊躲一邊用手擋在自己腰部說:“你現在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妥。”
水月在原地站定,大聲喊:“讓我看看。”
麒麟也很固執,始終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故作可愛地說:“都說了沒什麼事,怎麼能要求我在你麵前寬衣解帶?”
水月急得落下了眼淚,她哭喊:“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我受了傷?為什麼?如果你有什麼事,我要怎麼原諒自己?你甚至都不讓我知道,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水月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她第一次那麼害怕別人對她好,好到這種無以附加的地步。
麒麟傻眼了,她不應該是個非常堅強勇敢的女子嗎?怎麼會是眼前這個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哭得稀裏嘩啦的人?貌似受傷的人是他,她有必要哭成這個樣子嗎?
“你到底讓不讓我看?”水月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
被她看得極度不自在,麒麟尷尬地問:“你當真要看?”
“嗯。”
麒麟背過身,慢條斯理地解開衣裳說:“我都說沒事了,是媚娘小題大做。非說什麼不包紮傷口會膿腫。像我們這種行走江湖的人,哪裏會那麼嬌貴?”
見他遲遲不肯麵對她,水月自行走到他麵前說:“是那天晚上燒傷的是嗎?”都怪當時天太黑了,才粗心得沒有發現。
“是我自己太輕敵了,不關你的事。”
隻看到麒麟腰間細細纏繞著的繃帶,不曾見到傷口水月才剛止住的淚水又一傾而下:“明明就是我的錯。”邊說邊撫上那個傷口。
麒麟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短促,水月是不是瘋了,這麼折磨自己。“好了,看也看過了。”他向後退了好幾步,迅速穿上衣裳說:“媚娘也真是的,就這麼一點小傷,包紮了那麼仔細,人家不知道,還以為傷得多嚴重呢。就是個指頭般大小的燙傷,被她包紮成這樣我都汗顏了。”
水月縮回手,抽抽鼻子說:“你又騙人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麒麟鼓起勇氣,走到她麵前,伸出手想替她擦去眼淚,思索再三後還是放下了。
水月隻顧低頭神傷,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左右為難。
歎口氣,麒麟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林公子,不,現在應該叫曲公子和曲小姐好事將近了。”
“是嗎?”水月早已猜到了,以麒麟在此地的名望和權勢,要幫助他們兩人喜結良緣並非難事。
見她對此事也不太感興趣,麒麟也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了,隻好學她沉默著。
“有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水月抹去淚珠,靜靜地看著他。
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袱,麒麟無可奈何地開口:“你說。”她是下定決心要走了是嗎?
“此後由我來幫你換藥,直到你的傷完全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