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憤怒地站起身說:“一介草民,真是可笑!你可知道身為一介草民,你這樣跟本王說話,死一萬次都不夠。”
聞言,水月斜視他,眼中滿是受傷。她憤而掀開被子,強撐著下床說:“是民女不識好歹,多謝王爺提醒。王爺放心,從今往後,民女會離王爺遠遠的。”嘴裏這般說,心裏還是不服氣。要她仰他人鼻息,辦不到。
麒麟瞪著她,麵露凶光。
水月忽然心生懼意。他摔死“張三”那一幕曆曆在目,她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他是王爺,高高在上,多少人的生殺大權掌握在他的手裏。這樣的男人,喜怒無常。長久以來,她隻看到了他的玩世不恭,卻忽略了他是個王爺。水月不知道這個朝代的“王爺”到底還意味著多少她不知道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特權”。人命在他眼裏是草芥,是微不足道的。那女人呢,尤其是一個民女,對他又意味著什麼?
“看著我!”麒麟捏起她的下巴說:“你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他已經開始對她失去耐心了,水月心灰意冷,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哼都沒哼一聲。卻說:“王爺,民女可以走了嗎?”
麒麟深吸一口氣,轉而捏住她的雙肩喊:“為什麼?夢裏你尚會為我擔憂,為什麼醒來後卻一再忤逆我?”
“王爺。”水月的語氣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她平靜地說:“民女很感激王爺為我所做的一切,僅此而已。還望王爺垂憐,放民女離去。”
捏住她肩膀的手臂漸漸緊了,又鬆了,麒麟不再說什麼,離開了。
水月無力地跌回床上,雙眼模糊,淚水不爭氣地盈滿眼眶。
媚娘杵在門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有兩個這麼笨的人呢?真是的,看來我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看樣子,問題還是出在這個關水月身上。隻是她太倔強了,未必聽得進勸。硬的看樣子是行不通,就是不知道軟的怎麼樣?
她緊張兮兮地衝進房裏說:“不好了,王爺到衙門裏自首了。”
水月眼皮子抬都不抬,繼續暗自神傷。
“水月姑娘,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王爺這是去送死啊,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媚娘裝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水月淡淡地說:“他是王爺,會有什麼事?”
“哎呀,他殺了人,沒人知道也就罷了,現在他自己去自首,就算有皇上罩著,免於一死,那也難逃牢獄之災,最糟糕的是,萬一將他流放,那可如何是好?”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是這個意思嗎?想了許久,她說:“王爺哪裏會那麼笨,自投羅網。”
媚娘歎口氣說:“以前是不會,但現在就難說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媚娘毫不客氣地說:“雖然你和麒麟王之間的事情我不甚清楚,但明明心裏在意他,為什麼要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