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的手停在門上,進退兩難。如果不是擔心他不想見她一麵,她也不用自己送上門了。清風在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屋裏努了努嘴。
水月想:死就死吧,就不信他能一掌拍死她。他抬起腳,輕輕地推開門,鬼鬼祟祟地往裏走。房間的窗戶緊閉,看起來有點陰暗,想必是房間比較大,所以即使在這種緊閉的情況下也沒有發酵出不對的味。
隻是麒麟在哪兒?水月觀察了四周,這根本不叫房間,應該說是套間,而且是大得出奇的套間。左手邊是一襲貫牆的珠簾,背後想必是他的臥房。右手邊是連排的雕花木扇門,雕刻精良,上色均勻,不禁令水月看傻了眼。放緩腳步,她慢慢地往前走。
兩扇打開的木門後,麒麟在離她五米開外的地方,閉著眼睛奮筆疾書。他在寫什麼?這麼專注。水月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漸漸地笑了,幾經辛苦,為的就是這一麵吧。雖說不上風餐露宿,但也著實跋山涉水了。
“大膽奴才,誰讓你進來的。”驚覺有人,麒麟一邊怒吼,一邊飛快地扯過身邊的紙張覆上,生怕被人看到了他的字。
與此同時,水月手裏的茶壺落地。她害怕地低頭,不免感歎王府裏的杯子怎麼都這麼命苦。昨兒喜兒摔壞一隻,今天她摔了一套。微微抬起頭,淚珠在眼眶裏打滾,麒麟從來都沒有對她那麼凶過,嚇到了。
“滾!”他怒氣衝衝地衝著水月吼。
“麒麟。”水月哭著喊他,走也不是,留也不妥。
麒麟終於抬起頭細細地看著她。“水月?”他站在原地,不確定地說。
“是。”話音剛落,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驚了,下一刻水月便被緊緊地鎖進了麒麟的懷抱裏。
水月伸出手環上他的腰笑了,這是第一次她對麒麟的擁抱還予擁抱。
誰料,他忽然鬆開手,推開了水月,冷冷地問:“你來這做什麼?哪個狗奴才讓你進來的?”
狗奴才?水月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能這樣說話?
見她不開口,又發呆,麒麟口氣不善地問:“說,你來這做什麼?誰帶你找到這來的?”雖說心裏有點歡喜,但硬是強迫自己忽視了。
“為什麼騙我你要成親了。”水月淚眼婆娑,滿腹委屈。假裝堅強真的好累。
“這跟你還有關係嗎?”麒麟的語氣從頭到尾透露著冷漠,拂袖側身,一切都令水月的心冰涼透頂。
“可是,你說過會照顧我,不是嗎?”水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麼沒有尊嚴的話,可是在她的心裏真的放不下。
麒麟心一軟,輕輕而又無奈地說:“會有人好好照顧你的。”徹底背過身,不再看她。水月,為什麼你還要來招惹我?我真的不能再對不起師兄了。
忽然門外傳來了清風刻意放大的聲音:“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嗯,起吧。”
“謝王妃。”
聞聲,麒麟急忙拉了水月,慌亂之下將她塞進了珠簾後,示意她好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