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馬不停蹄地趕到終南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水月抱著一個孩子站在木屋前,師兄站在她旁邊,逗著她懷裏的孩子,其樂融融。水月的笑還是那麼嫵媚迷人。麒麟藏在樹後,痛苦萬分,她終究還是嫁給了師兄。怪得了誰呢,如果不是自己對她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孽,她又怎麼會轉而投向師兄的懷抱。不該怪她,不該怪她。麒麟深呼吸,胸口悶得難受。
“青陽,你好了沒有啊,動作磨磨蹭蹭的,想餓死我兒子啊。”水月大聲地衝屋裏喊。
“來了來了,總催催催的,我一個人不就兩隻手嘛。”青陽佯裝抱怨地小心翼翼端著小米糊走出屋子來到三人麵前,卻一臉寵溺地對寶寶說:“麟兒啊,瞧我為了你都忙乎一整天了,你長大可別像你娘一樣沒良心啊。”
如果水月口中第一句“兒子”是麒麟聽錯了,那青陽嘴裏第二句“你娘”肯定是沒錯了。麒麟落寞轉身,沒有了水月,他的世界將會在哪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他清楚,他的世界天崩地裂了。
“誰?”展浪驚覺有人,一聲嗬斥。
“有人嗎?”水月倒是傻傻得可以,反正她沒有展浪那般絕佳聽力。
“好像是麒麟的背影。”青陽踮起腳尖,皺著眉頭說:“展浪,你看出來沒,好像是麒麟。”
“你們說什麼?”水月換了下抱著寶寶的手,一臉疑惑,他們說麒麟?哪個麒麟?
青陽吐吐舌頭說:“水月,你聽我說啊,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麒麟應該是沒有死。當時他被我娘送到天山上去療傷了,雖然一直昏迷,但始終還有氣息……”
水月一聽,二話沒說,將寶寶塞到青陽懷裏,提了下裙角就一陣風似的飛了。
“喂喂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喂。”青陽看著自己懷裏的奶娃娃,快要暈倒了,哪有這種做娘的,丟下兒子去追男人。
“由著她去吧,師祖婆婆終於救醒麒麟了。”展浪輕笑,看著水月騰空而起。
“那我怎麼辦,我一個人怎麼照顧寶寶啊。”青陽滿懷希望地說:“麒麟既然醒了,為什麼還對我們避而不見啊,真奇怪,是不是看錯人了。”
展浪看看青陽懷裏的孩子,伸出手牽著麟兒的小手,說:“想來他是誤會水月和我了。”
青陽思索了下才說:“原來是這樣。”頓了許久,她囁嚅道:“那你對她……”
展浪看看她平靜地說:“都是過去的事了。”腦中又想起師祖婆婆提及的關於青陽喜歡自己的事情,他尷尬地轉身,沒有言語。
懷中的寶寶小嘴咋吧咋吧了兩下,青陽顧不上多想,將他懷抱於自己的腿上,將米湯送進他的嘴裏。
再回頭,看著青陽母性十足地喂養幷逗著麟兒,展浪忽然覺得她很可愛。皺了皺眉頭,他逃離了。
水月懸空來了個剪刀腿,擋在麒麟眼前說:““麒麟,你站住。”
“水月,你怎麼會?”麒麟見識到她的身手,愣在當場。他究竟睡了多久,怎麼天地都變色了,水月變化怎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