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天被撕裂的嘴，微微蠕動，“你，你……到底是，是誰？”
黃茵見到站在她身側的蘭芸，被嚇了一大跳，跟隻兔子似的躲到了邊上。
蘭芸輕輕一笑，眼裏流光溢彩，“我就是我，普通人而已。”
“普，普通人？”王齊天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普通人，怎麼可能破……破我的百鬼陣？”
蘭芸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拂塵，慢慢地掃過王齊天的血臉。
雪白的拂塵被染紅，竟然有些好看。
她臉上的笑意深了些，“我就是普通人，不過，手裏有個寶貝。”
“寶貝？什麼寶貝？”
蘭芸沒想到王齊天死到臨頭，求知欲還那麼強烈。
她決定做一回好人。
從兜裏掏出千年血玉，癱在手心給他看，“就這寶貝。”
王齊天看到血玉，瞳孔瞬時放大，也不知是害怕，還是驚訝。
然後，他笑了。
笑著笑著，嘴裏湧出烏黑的血水。
“原來是他，難怪百鬼反噬。”
蘭芸拎起他的衣領，“你認識他？！”
但王齊天卻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癡癡地笑：“貧道此生能跟他鬥上一鬥，已經算是死而無憾了。”
話未落，卻閉了眼。
“……”蘭芸鬆了手。
無奈地歎了口氣，還以為能問出什麼來。
轉頭看向旁邊的黃茵。
竹林沒有槐樹林好藏身，黃茵這個時候跟她躲貓貓，根本就是掩耳盜鈴。
蘭芸看著她那張跟黃茜一模一樣的臉，眉頭微微蹙起，“我叫蘭芸，你妹妹的朋友。”
“妹妹？”慌張的小白兔立馬變了臉，神色凶狠起來，“那個死丫頭不是我妹妹。”
“為什麼恨她？”
“所有東西本該屬於我一個人，憑什麼要分給她一半？”黃茵的指甲摳進竹竿，留下深深的劃痕。
又一個偏執狂、自私鬼、神經病。
蘭芸不想跟她廢話，“方燚在哪兒？”
雖說對方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上幾歲，但那可怕的氣場讓黃茵心裏發顫。
哆嗦著嘴唇：“什麼方燚？我不知道。”
“不知道？”蘭芸冷笑，“方阿姨親眼看見，你帶他出了宴會廳。”
黃茵眼神有些閃躲，但實在受不住蘭芸的氣勢逼人。
“我……”她腿軟，癱坐到地上，“不能怪我，是他一眼認出我，我不是黃茜。”
當時她也很詫異，連老爸老媽有時候都能將她跟死丫頭混淆，但那個男人卻一眼識破。
所以，他對死丫頭動了真心？
她不允許，決不允許，有人喜歡死丫頭，不喜歡她。
死丫頭本來就不該存活於世。
她才是獨一無二的。
“說，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蘭芸失了耐性，衝上去一把抓住黃茵的頭發。
黃茵疼得慘叫連連，“你個瘋子，鬆手！放開我！我是誰，你知道？”
“我管你是誰？方燚是我朋友，你敢傷他，我就弄死你！”
“弄死我？”黃茵突然笑起來，“你再在這兒耗下去，怕是死的就不是我了。”
蘭芸目光一凜，將人甩到地上。
步伐一轉，往靜軒苑趕回去。
黃茵額頭被擦傷，有些疼。
但她現在很高興。
那個男人要是死了，死丫頭肯定很傷心。
到時候跟著殉情。
那就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