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蘭芸笑得眉眼彎彎,山好水好,“給我筆和紙。”
陳醫生立馬找來東西給她。
蘭芸有“過目不忘”加持,很輕鬆地畫出了去厲家的路線。
陳醫生站旁邊看著,納悶地嘀咕道:“蘭小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蘭芸停下筆看他,“什麼意思?”
“我從小在海島長大,什麼地兒都去過,但你畫的……”陳醫生頓了下,“沿著這條路走過去,不是懸崖就是深海,怎麼可能是厲家?”
“信我就對了,”蘭芸把地圖給簡餘容,“厲封那個人心思複雜難以捉摸,誰知道他會不會在懸崖上鑿個洞呢。”
簡餘容接過地圖,小心地收起來,再次叮囑蘭芸,“媳婦,一定要小心。”
蘭芸鄭重地點頭,“三天一過,如果我還沒出來,你們就直接去厲家。”
簡餘容傾身過去,一雙手抱住蘭芸,深深地吻住她的嘴唇。
那是個極盡溫柔纏綿的吻。
兩人將所有的情感都傾注進去,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下彼此。
陳醫生急忙轉過身去,“你們慢慢來,我先出去應付厲封。”
就在厲封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平時比較熟絡的陳醫生從搶救室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張片子。
“厲爺,蘭小姐有輕微的腦震蕩,但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靜心療養兩天即可,另外身上的那些傷,也都是些皮外傷,按時上藥別留疤就好。”陳醫生指著片子畢恭畢敬地對厲封說道。
厲封扶了扶鼻梁桑的金絲眼鏡,目光掃向急救室,“她呢?”
“護士正在給蘭小姐處理傷口,很快就可以轉進普通病房。”
二十分鍾後,護士推著蘭芸出來,厲封大步迎了上去。
蘭芸透過鏡片瞧見男人眸底的朦朧,她揪住他的衣角,“厲爺,我想回家。”
“回家?”厲封麵色刷的沉下去。
“不回家也行,”蘭芸眼裏擠出一片水汽,可憐巴巴地望著厲封,“我就是不想呆在醫院。”
要是在醫院躺三天,她還怎麼找那些女孩子?
“為什麼?”厲封麵無表情地問她。
“我……”蘭芸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啞,“我在醫院經曆了太多生死。”
厲封若有所思地盯著女人好一會兒。
蘭芸心裏發虛,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
難道自己演砸了?
就在她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男人突然將她抱起來,冷聲道:“我們回家。”
到了車庫,厲封竟然沒給她打暈。
還給她抱進了後座,蓋上了薄毯子,“困了就睡會兒。”
蘭芸有點不習慣,這不像死變態的行事作風啊。
但她也沒過多糾結,因為真的太累了。
斜靠在座椅上就睡了過去。
淩晨三點。
厲封悄然走進蘭芸的房間。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籠在熟睡中女人的身上。
他站在床邊看她。
半晌後,他彎下腰湊過去。
陌生氣息靠近,蘭芸一下子就醒了,翻身坐起來,抱緊被子捂在胸口,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麋鹿,“你想幹嘛?”
光線昏暗,她看不清男人臉上表情,隻見得他鼻梁上的鏡片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