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丈夫,簡餘容!”
“丈夫是什麼?”簡芸兒看著男人,確實覺得他跟二哥有些不一樣。
尤其是那雙眼睛,裏麵複雜的情緒,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簡餘容狠狠地瞪向白起,“都是你幹的好事!”
媳婦把他忘了,是真的忘了。
白起似笑非笑地撥弄著自己的喜服,“我可沒強迫她。”
“你胡說!”簡餘容不可置信地搖頭,“如果不是你用了非常手段,小芸怎麼可能……忘了我?”
男人最後三個字,簡芸兒聽了去,腦子突然嗡地一聲炸開。
她兩隻手死死地抱住頭。
“好疼!”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攪拌。
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是她跟男人的牽絆。
月光之下,他們第一次見麵,男人的手抓在她胸口。
大山深處,他們相擁在一起,訴說著彼此重生秘密。
流水夜裏,他們靈肉合一,她吃了禽獸不如的神藥。
……
她就快要想起來。
可就在這時,白起的手掌突然扣上她的後腦勺。
一道白光湧進,將眼前的畫麵統統淹沒。
簡餘容對於她來說,不過還是陌生人而已。
“白起哥哥?”簡芸兒徐徐側頭看向白起,麵容嬌羞,她是他的新娘。
“乖,在房裏等我。”白起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站起身撫了撫豔麗的喜袍,對簡餘容說,“走吧,別嚇壞了芸兒。”
簡芸兒拉住白起的衣袍,擔心地叮囑道:“白起哥哥小心。”
這一瞬,簡餘容心痛難耐。
此時此刻,他的媳婦是盼著他死的吧?
簡芸兒坐在床榻邊上,聽到院子裏傳來打鬥聲。
她緊緊地抓住床沿,手指扣進去,都不覺得疼。
而且……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擔心是白起,還是那個陌生男人?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之久,窗外吹進來的風,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她知道院子裏出事了。
簡芸兒跑到窗邊,將身子探出去,然後就看到——
陌生男人被摔到雪地裏,臉上除了積雪,還有血跡。
就像盛得正豔的紅梅。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麼悔恨、無奈、癡戀……
簡芸兒心頭狠狠一抽。
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白起拉開弓弦,利箭瞄準了簡餘容的心口。
也讓他嚐一下萬箭穿心的滋味。
可誰想……
箭尚未脫弦,一抹赤紅色的身影擋在了簡餘容麵前。
簡芸兒張開雙臂,用自己身子護著簡餘容,她抬起小臉眼巴巴地望著白起:“他不能死!”
白起眼裏閃過異樣,“為什麼?”
“白起哥哥,我……”簡芸兒搖頭,再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就是不能死!”
白起放下弓箭,“芸兒,我跟他,你隻有選擇一個。”
簡芸兒看了眼白起,回頭又看了眼簡餘容。
“為什麼非要我選?”
白起逼她:“選他,我死,選我,他死。”
“不要!我誰都不選!”簡芸兒就像瘋了一樣,抽出頭上的發簪,往自己脖子紮下去。
“芸兒!”
“小芸!”
白起的簡餘容的驚呼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