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被抓的消息傳到海島。
水少爺把自個兒關在房裏,已經有三天三夜沒吃飯。
黎七從外麵回來,管家立馬彙報了情況。
“沒進去?”黎七擰眉。
管家搖頭,“門反鎖了,不讓進。”
黎七看向二樓,“找人撬門。”
“是,黎先生。”
“等下,”黎七步伐一轉,走向樓梯間,“別管了,我去看看。”
管家點頭。
“對了,陸先生呢?”黎七突然問道。
管家一愣,回答道:“不知道,陸先生有半個月沒回家了。”
黎七眸色一沉,心裏空若幽穀。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蘭芸。
上了二樓,黎七輕叩房門,“小水,開門。”
“誰?”房裏傳來男孩子冷淡的嗓音。
水少爺,以前是個多麼天真無邪的孩子啊。
但自從被厲封拋棄,他就變了。
變得不愛說話。
變得冷漠疏離。
甚至有點陰晴不定。
“黎七。”男人握上門把。
聞言,水少爺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但他仍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們。”男孩咬牙。
“這可由不得你。”黎七抬腳狠狠地踹上門板。
“嘭!”
一聲巨響。
門開了。
黎七走進房間。
水少爺扭頭過去,就像一隻被惹怒的小老虎,惡狠狠地瞪著他。
黎七沒有理他,找來一張椅子,坐到床邊。
“都是你們!”水少爺抽出枕頭底下的水果刀,沒有半點猶豫,撲身刺向黎七。
黎七不躲不閃,任由水果刀插進他的手背。
刀尖貫穿而過,血水四濺。
水少爺蒼白的臉上,印上點點紅花。
他怔在那兒。
看著血水滴落到地上,很快就彙成一灘。
水少爺驚恐地收回手,質問黎七:“為什麼不躲?”
黎七很平靜,伸出另隻手握上刀柄。
然後,猛地抽出水果刀。
“叮!”
他把刀扔到地上,再摸出一張手帕,簡單地包紮了傷口。
期間,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仿佛不是他挨了刀。
“為什麼不躲?”水少爺再問。
黎七平靜地看著他,“氣消了嗎?”
“你……”水少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這樣……就為了讓我出氣?”
“算是吧,”黎七瞧著男孩幹裂的嘴唇,說,“飯不吃,怎麼水也不喝?”
“厲封被判了死刑。”水少爺卻再次轉了話題。
“罪有應得。”黎七起身給倒了一杯溫水,“把水喝了。”
水少爺伸脖子過去,本想就著黎七的手喝水。
結果……
他把水杯塞給了他。
冷聲道:“自己喝。”
水少爺捧著杯子,但眼睛卻盯著黎七,“你真的很奇怪。”
“怎麼奇怪?”
“有時候,你對我很好,”水少爺抿了口水,幹裂唇瓣終於有了水澤,“但有時候,卻很凶。”
“我對任何人都很凶。”
水少爺接話:“除了他。”
黎七沒接話。
這時,管家來敲門,“黎先生,陸先生來電話,說晚上回來。”
聞言,黎七噌地站起身。
眉眼間是掩不下的激動。
水少爺看著他,“黎先生,你對我好,是因為他嗎?”